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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頭顱不曾低下二）
一場大戰已經結束，遍地的屍首。這是一場沒有絲毫技巧可言的拼殺，清水軍被擊潰，一部分逃回清水鎮，剩下的則成為了屍體。青棗軍雖然勝利了，但也損失慘重。帶來的六千人只剩下四千，好在弓弩手儲存還算完整。
可可觀看前方，清水軍還剩下四五人還站立著。不久，剩下四人逃走了，還剩下一人依舊站立在那裡。
蘇哲道：“方青山會不會已經混入了逃跑計程車兵當中，要不要派人去追？”
可可搖搖頭道：“不用。方青山連敗了兩次，都是損兵折將，早沒有面目逃跑，我看前方站立那人一定是方青山。”當下可可帶領隊伍朝方青山方向去。
可可見那人身穿銀甲，長矛、頭盔不知落到各處，看到可可來，卻是面帶微笑的看著可可。可可走上前來，看了看四周道：“方青山司令官，我並沒有期望你還活著。難道你們共和國的傳統，不都是兵敗自殺的嗎？不過既然你想要活著，畢竟你是大族子弟，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我會把你送回方舟城，如果你們方家交得起贖金的話。”
方青山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活著嗎？”
可可看向方青山。
方青山道：“我就是想看看，我究竟敗在了誰的手裡。卻沒有想到指揮青棗軍的居然是一個女人！好了，如今我已經死而瞑目了，那麼現在……”
方青山突然暴起，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枚小型弓弩，對這可可的脖頸便是一射，近距離下，弓弩既勁且急，蘇哲、蘇曼根本來不及躲避，可可雖然一閃，卻那射出的弩箭卻射在了可可的肩膀上。可可雖然身穿盔甲，但是弓弩之勁，便是盔甲也無法提供完全的防護。
眾人怒極，蘇哲提著長矛更是要去戳死方青山，卻見到方青山口中流出黑血，死去了，至死也昂著頭顱，臉上帶著淡淡的詭異的笑容，頭顱不曾低下。
可可阻止了眾人想要蹂躪方青山的失手，苦笑一聲道：“不怪方青山，都是我蓄意對他羞辱，才遭此噩。如今，當打掃戰場後，速速撤兵，我預計趙寤生很有可能已經回到清北。”當下戰死士兵的屍體，無分敵我，被一起就地焚燒，蘇曼帶領青棗軍朝一十三鎮開拔。
射中可可的弓弩上帶有劇毒，雖然被可可有小刀及時剜去了腐肉，但竟還是殘存一絲毒素，不能清理幹淨，可可雖然清醒，但已經無力帶領軍隊，只能讓蘇曼來負責帶領青棗軍回一十三鎮。
趙寤生並沒有強攻一十三鎮，而是讓人燒毀了青棗軍辛苦打造出來的舟楫。守在一十三鎮的青棗軍因兵少，不敢出寨，只能眼睜睜看著清北軍把船隻燒毀。但大火還沒有滅。便看到遠方一直龐大的隊伍正從北方趕來。
趙寤生倉促迎戰，但青棗軍弓弩軍團的一波箭雨，射倒了清北軍兩百多人，趙寤生看一下子折損那麼多兵力，內心惶惶，速令李嗣源、張青、王大牛帶隊後撤。如果可可在，自然會急令追擊，但蘇曼卻惦記著可可的安危，卻並不追擊，失去了殲滅清北軍的大好時機。
趙寤生帶兵從橋回到南岸，立刻下令燒毀了辛苦建造的木橋，此時舟楫既然已經被摧毀，橋也被燒，趙寤生決定裹挾南面被十三鎮安置的流民南下。當下大概兩千多流民，被迫遷徙。
趙寤生把流民安置在清北營寨外的鄉野之間。黃芡則已經休息充足，回複了體力，當下組織人員幫助趙寤生帶來的流民安家。一十三鎮南岸已經被趙寤生一把大火燒了，這些流民其實也無地方可去。只能在黃芡的安排下，在清北郊外等待清北方面的安排。黃芡向他們許諾，城外新開墾的土地，也將有他們的一份。並且送來了糧食撫慰眾人。
趙寤生回來後，向李生、黃芡談起了弓弩之利，青棗軍一波箭雨，竟是射死了自己兩百多人。若不是青棗軍並無意追擊，自己帶去的三千士兵，很有可能要全軍覆沒在一十三鎮。
趙寤生問黃芡：“我們能不能也多購弓弩，湊出一支弓弩軍團呢？”趙寤生此話一出，眾將的眼神都是一亮，若是他們也有這樣的一支弓弩軍團的話，的確就不用擔心青棗軍了。
但黃芡卻潑了眾人一盆冷水：“弓弩的製造並不簡單，一個好射手的養成更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我不知道青棗軍是如何訓練處這樣一直訓練有素的弓弩手軍團的。但是如果我們也想要一支，我預計需要三年到四年的時間。咱們僅有的一百張弓弩也是方舟城最後的存貨，我們便是想買，恐怕也買不到。說實話，弓弩手價格昂貴，價效比不高。培養一個弓弩手的價格恐怕能夠培養十個長矛手。”
但如果不能剋制對方的弓弩手，清北鎮便沒有信心與青棗軍野外交戰，因為一旦夜晚交戰，青棗軍幾波箭雨射來，清北軍很有可能便一觸即潰。
趙寤生把這個問題交給王大牛、李嗣源、張清想方設法。李生與黃芡也在暗自思索對策。
李生回到家中，父親李立恆告知，賈山正在書房看書。李家藏書頗巨。趙寤生既然要把清北鎮作為自己的根本之地，自然也就不會在將書籍送往方舟城去。如今趙寤生也不需要用書籍來討回方舟城的歡心了。
李生回到書房，看到賈山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他知道賈山現在深受趙寤生器重，當下不敢打擾了，也隨便拿起一本書閱讀，卻並沒有看下心去。
等待賈山讀完，李生也將書放下，賈山笑道：“李參謀心中似乎有心事啊？可願意說給賈山聽一聽嗎？”
李生當下將趙寤生會上的事情說了。賈山點點頭：“我當時在場，也看到了敵人弩箭的厲害，青棗軍弓弩之利在其次，其訓練有素，步調協同卻是最難做到了。都督想要模仿青棗軍建立自己的弓弩軍團，恐怕是東施效顰，空非錢財罷了。”
李生道：“但若不能模仿，又無剋制之法，敵軍依仗弓弩而來，我軍不敢出迎，恐將被其摧毀城外田地，春種一場，淪為笑柄。”
賈山笑道：“我查閱書籍，其實也是為此，如今已想到一策，參謀可獻與都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