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初雪的老公依舊沒有露面,那位郭律師以晏揚並無大礙為中心主旨,羅列出的每一條證據和辯駁都顯得格外的理直氣壯和無所謂。
南夕坐在旁聽席上,剛開始聽他滿口胡謅似的說話方式氣的恨不能把他面前的那堆材料直接全部塞進他嘴裡,但聽了一會兒發現有嚴萱在,郭律師不僅佔不到上風,甚至說著說著都沒了新鮮的東西,只拿著一件事翻來覆去的重複著。
她低著頭閉眼緩了緩,左耳在進右耳也在進,兩邊都秉著絕不退讓的原則吵的人腦殼疼。
直到法官一錘定音時,南夕才慢慢抬起腦袋,使勁眨了眨眼將睏意趕走。
嚴萱和他們一道走出來,將手裡簽訂好的協議遞給晏揚,“要不是對方作妖,這事報110就好了。”
晏揚再次翻開那份協議,除了賠款外他還讓嚴萱特意加了一條,畢竟都鬧上了法院,乾脆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
“辛苦你了。”
嚴萱挑眉輕輕笑了,這種證據確鑿又佔理的案子,對她來說如果輸了那也可以滾出這一行了。
“我訂好了餐廳,一起吃飯吧。”晏揚將協議收好,提議道。
嚴萱身後的小助理眼睛亮了亮,可還沒等嘴角的笑意完全綻開,就聽到嚴萱說“我只接受我該得的報酬,其他的就算了。”
小助理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本來已經鋪在眼前的豪華大餐瞬間又化成了一摞摞好像永遠都看不完的材料。
晏揚本想再說些什麼,可嚴萱卻伸手將身後的人拉了出來,“其實這個案子大部分的材料整理還有證據收集都是他做的,不如就讓他代替我吧。”
說完她便蹬著十厘米的細高跟迎風離開了。
“慢走啊嚴律師。”南夕和晏揚揮手與她告別,那一身殺伐決斷氣質凜然的女律師頭也不回的抬手擺了擺,然後掏出手機開始聯絡下一個當事人。
小助理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進該退,腳尖的方向換了幾轉才看著眼前郎才女貌的當事人憨憨的笑了。
“怎麼稱呼?”南夕笑著挽起晏揚的手臂,看著他問道。
“我,我叫從夏。”
“好名字!”
從夏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跟著他們一路走到車前,可剛開啟車門就聽到方才庭上一直喋喋不休的對方律師的聲音。
“郭律師?還有事?”晏揚轉身冷冷的看著他,協議裡清楚的寫明瞭日後柏初雪及其親友不得再來有任何形式的糾纏。
郭律師似乎輸得不是很甘心,梗著脖子走到他面前,說話前還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車子另一邊的南夕,“只是想提醒一下晏先生,就算柏女士和康先生的夫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但也不會影響她以後的生活。”
“所以呢?”已經忍了這個律師很久的南夕寒聲問道。
“所以,祝願二位能終成眷屬。”
郭律師留下這句奇怪的話便轉身粗暴的拉住柏初雪的手腕,將她快速的帶離此地,晏揚和南夕看著他們上車離開,卻對上了柏初雪的目光。
絕望、痛苦,又好似解脫的目光。
從夏有些尷尬的站在門邊,不知該不該開口提醒他們,昨夜一場秋雨讓今天的天氣更涼了幾分,而他這個大小夥子想著自己年輕力壯便穿的少了些,此刻又面對兩個臉色陰沉的當事人,只覺得周身的氣溫都更低了。
“走吧。”沒一會兒,晏揚轉身招呼他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