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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夙醒來已是五日後。
一睜眼,就看見厲山行坐在床沿閉眼休憩,眼底一片烏青,也不知這樣守了多久,高大的身軀委屈地蜷著,眉頭也緊皺,想來是睡不好。
明夙不忍吵醒他,正打算越過他下床喝水,床榻才微微動了下,卻不想厲山行立刻便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厲山行伸手給她把脈,這才開口道:“脈象總算平息了。”聲音很是沙啞。
明夙“嗯”了聲,再道了聲謝。厲山行垂眼勾了勾嘴角,明夙看不清他笑沒笑,欲下床倒水,厲山行虛虛攔住她,自行拿了茶杯過來。
明夙喝著水時,厲山行笑著道:“你睡著的這幾日,倒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說罷繼而又是低笑。明夙辨不清他這笑是何意義,潤潤嗓子道,“何事?”
“你那師弟似是喝醉了,竟睡倒了在懷素閣屋頂上……唔,和五年前那次一樣……現在也還沒醒,我看他這臉色越發的差,便請了大夫來瞧,都說是喝醉了不礙事,可就是不醒……”
明夙眉心一跳,“今日十幾了?”
“十四,怎麼?”
明夙面容沉靜,一伸手披上衣袍,下床就要走,“他身中忘顏術。”說罷大步往外走去。
床上被子仍留有餘溫,她身上的淡淡松香還未散去,玉枕上遺留幾根黑發,淩亂卻並不纏繞。
厲山行捏起幾根發絲,慢慢纏上修長的手指,一圈一圈又一圈。長發終有盡,他還是無法一直纏下去,罷了只能是一聲嘆息——
“原來如此……”
沈紅塵沉沉睡著,意識卻有些松動,遊遊晃晃地飛舞在半空,像是永遠落不到實地一樣。本來是寂寥如深秋落葉,忽然感覺到有一絲溫暖襲來,那熟悉的溫度,像是在混沌茫茫中催開了一樹的繁花。
家破人亡,蠱毒纏身,被逐師門,飄零江湖。寥落了大半生後,唯一摯愛又早已是他□□,偶爾喝得大醉,意識卻是混沌中都夾雜著一片冰冷,每每醒來之時看見又是獨自一人,便立刻陷入更大的恐慌。
遊歷四方,也曾結識些朋友,其中不乏瀟灑出世的高人名士,他們這一生雖隻身一人,但無牽無掛亦悠然自在。
可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他的生命早已刻上另一個人的名字,他不願將那段最好的年華舍棄,去換下半生的灑脫。如若背負思念無法決然前行,那就讓這樣的思念去延長生命的每一刻,換得一個所謂的歲月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