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一出關就要去找宛歸,可自從龍尊大人離開宛歸的身體就破除了她身上的各種禁制,現在不僅追蹤不到她的氣息,日後更是無法定下契約。
“你可別白費功夫了,我已經試了很多次,再者她現在可是個通緝犯,行蹤隱秘不是更安全嘛。”玉面狐早就猜到他的反應,很是淡定自若。
“你為何不出手幫她!”
玉面狐都想翻白眼了,自己好心為他護衛,他這口氣簡直要吞了自己。好好的羽公子不當,非要化作丁延昌,人形比不上仙身英俊帥氣,名字也略顯俗氣。
“你不要老是跟著我,我死也不會回去的。”他把話說絕,希望玉面狐知難而退。
“你別那麼肯定呀,要是你那心尖尖喜歡仙山,你也不回去嗎?”
羽公子聞言一把掐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不準打宛歸的主意。”
“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只是徽虛將會大亂,帶她一起離開不是個好主意嗎?”
羽公子思索片刻後收斂了戾氣,玉面狐說得有道理,這提議確實可行。
“先把人找到再說。”
玉面狐知道他肯定動心了,看來宛歸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住手!”宛歸大喊一聲,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眼角的淚珠延續了夢境的情感,她將自己抱做一團,自從入住蘇窈落腳的府邸,她就接連做起噩夢,夢中皆是血腥暴力,她卻只能袖手旁觀,無力感襲遍全身,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姑娘又做噩夢了?”春沁隨手披了件外衣,點燃了一盞燭火,走到宛歸的床前。
“又是類似的夢境。”宛歸說得有氣無力。
“是不是定國公主在你的身上下了咒術?”
宛歸遲疑了片刻,堅定的回道:“應該不是,我的身體並未出問題,這些夢像是一種預兆,似乎要有一場大災難。”
“能否化解?”
“我的直覺告訴我,避無可避。”
這下不止她睡不著,春沁也沒了睡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總算熬到天亮,
“這位置看得到宮尚府的方向嗎?”
春沁打了個哈欠,含糊回答,“應該可以。”
宛歸聽完連忙跑了出去,衝上最高的閣樓。
“姑娘,你還沒換衣服呢!”春沁緩過神來,拿著外衣追了出去。
“消失了!”宛歸喃喃自語,眼神裡滿是震驚,她不認為這是什麼好現象,因為當空間接近無窮大的時候,裡面的物體反而看不見它了。宮尚府接連出現喪事,冥氣應該愈積愈厚,沒道理消散不見。這些反常也讓她擔憂起古屠的妖獸。她將海娃送去青微派後,一直忘記去封信瞭解情況。
“春沁,幫我準備筆墨紙硯。”宛歸說完又一溜煙跑回房間。
“好的。”春沁捧著外衣笑得一臉寵溺。
“姑娘,你打算怎麼把信送出去?”
宛歸將信封合上,託著下巴思索了半天,不能落下自己的姓名,海蘭和玖蘭的化名也不可以用,要怎麼樣才能讓秦宗明他們明白這封信出自自己的手筆呢。
“姑娘為何不落款?”
“我在糾結落什麼名字。”
春沁笑了笑,“這有何難,姑娘可以不寫字,做個標記就好,比如一朵花。”
宛歸將圖案想了個遍,還是沒有合適的,正在嘆氣時腦中突然浮現一片大海。
“我想到了!”她興奮地喊了一聲,拿起毛筆直接在信封上畫了條小魚乾。
“畫的不錯。”春沁有些硬誇,畢竟畫一條魚乾可沒什麼挑戰性。
“現在只能乖乖等待回信了。”宛歸掛念周莫則,卻顧慮眼下不是關心兒女情長的時候。
書信歷經幾日方才送到青微派,期間已被開啟數次,這也在宛歸的意料之外,書信內容並未涉及秘密,更不會暴露寫信人的身份,只可惜秦宗明一行都在古屠城外待命,唯有江杭留守山門,他雖盡力教導海娃,奈何海娃天賦一般,不止玄法修習不來,武功也沒精進。面對個差等生,江杭也沒了動力。
“唉,”他提著筆久久不能落下,不知從何下手,宛歸落款一個魚骨頭,他是明白意思的,青徽派不干涉政務卻也盡知天下事,宛歸受困的訊息早就被一眾親傳弟子知曉,大夥礙於道士身份沒有正面支援,但私底下絕對會袒護她。道松道柏兩位長老更是幾次隱晦暗示青徽教徒應當銘記知恩圖報。其實就是讓他們在宛歸需要的時候做好兩肋插刀的覺悟。
“只能這樣了。”江杭一番冥思苦想才將回信寫好,感覺比門派的考試還難呀。
幾日的無所事事讓宛歸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蘇窈時不時來逗弄她,搞得她神經兮兮的。好在春沁的行動還算自由,宛歸只能派她去收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