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這個?”
宛歸老實交代,“見過圖案。”
見她這麼感興趣,蘇窈笑道,“你要喜歡就拿走吧。”
宛歸趕忙搖頭,“你佩戴的東西定是珍寶,我可不敢拿,只是這是什麼?”
“你聽過水魄珠嗎?”
“聽過。”宛歸略顯心虛,不自然地掩飾內心的慌亂。
蘇窈未起疑心,繼續說道,“水魄珠是奇珍,雖有功效卻有反噬作用,這個金鎖是個器物,可以剋制它的副作用。”
“只此一個嗎?”
蘇窈愣了一下,很快又明白了宛歸的意思,據以實情相告,“也許不止一個,但工藝複雜,材質稀缺,很難再製作新的。”
“這不就是金子嗎?”
“它可不是單純的黃金,是幽海深處的金礦石。”
宛歸頓覺希望渺茫,但隆桀昌收藏的圖案明明是一對金鎖,沒道理只有一個的,周莫則這麼多天都沒露面,自己當時用水魄珠解了他的火蝕毒,可卻沒預料到會反噬,得趕緊找出補救措施了。
“你不生氣了?”
宛歸攤攤手,念在他年紀小,自己不與他一般計較,“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男扮女裝,難道你母后當年誕下的不是龍鳳胎而是雙胞胎嗎?”
“那倒不是,我確實有個同胞姐姐,這一切都拜我皇叔所賜,他一直想要掌握昆正的大權,我姐姐是替我死的,我父皇忌憚他的勢力讓我這麼多年以她的身份活著,都是為了保護我。”
“那你現在怎麼敢挑明身份?”
“因為我已經把他殺了。”
宛歸若有所思,她想問他,為什麼短時間功法大成,卻又覺得沒必要。
“現在你願意嫁給我了嗎?”
又是這個問題,宛歸按著太陽穴,滿頭黑線。
“你為什麼執著於要娶我?”
“我喜歡你呀。”
“你還是個小屁孩,哪懂得什麼情情愛愛啊。”
蘇窈卻極為嚴肅地反駁,“我已經十五歲了,在這個年紀,我父王都納了幾房王妃了。”
宛歸堅定地搖頭,“我不想嫁入皇家,一輩子困在皇宮太可憐了,沒有自由還要和別人分享夫君,太過卑微。”
蘇窈傻了眼,他從宛歸的眼裡看到了堅決,知道如果武力逼迫,她肯定寧死不從。
“好吧,那先不成婚了。”他鬆了口,又將金鎖塞到宛歸的手裡,“這個算是定情信物,你收下吧。”
宛歸接過金鎖又將它系在蘇窈的腰間,“等你真正長大後也許就會改變主意了,自古江山美人不能兩全,你終究會因為江山割捨不必要的情感。”
熟悉現世的歷史,宛歸很是坦然,她理解帝皇的身不由已,也明白美人的分量始終抵不過江山社稷。
“那你還會遵守承諾嗎?”
“五天之期,我不會反悔,但你的問題是解決了,我自己則一堆破事,你當為我好,別給我增添負擔了。”
蘇窈眼裡的星光變得暗淡,宛歸的拒絕十足傷了他的心。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宛歸卻不在意,她擔心甄志的身體也會遭受反噬,若是這樣,也許隆桀昌會猜到水魄珠在自己的手中,但願他愚笨一些,晚些理清頭緒。好在即使隆桀昌知道水魄珠的下落,也不可能廣而告知,要是訊息傳揚出去,他就更不可能拿到水魄珠了。
昆正國死了個權勢滔天的王爺怎麼會一點訊息都沒有,宛歸心存疑慮,難道蘇窈將其毀屍滅跡了?
久不見門開啟,春沁有些坐不住了,幾次糾結終是敲響房門,宛歸一猜就是春沁。
不待她開口,宛歸就向她使了眼色,春沁點頭會意,兩人直接離開了大堂。
蘇窈難掩滿心的失落,奴僕沒有在一旁,他找不到出氣筒,只得癱坐在椅子上發愣。
眼下被蘇窈絆住,宛歸做不了什麼,只能研究起師傅與水魄珠的淵源,她不認為堂堂的空明大師會是盜寶的賊人,中洲被瓜分,鎮國之寶不可能只歸屬一個家族,她在金都那麼久竟然從沒留意過。
“春沁,你知道騰齊和風然兩國有沒有什麼國寶嗎?”
“知道呀,我在千手一派聽過它們的名字,騰齊的地槲珠,風然的定元珠,但見過的人極少,我不知道它們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