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氣味追蹤到的小路盡是荊棘,一眼望過去看不見盡頭,想想踩上去就覺得疼,扶柔犯了愁,她倒是沒有懷疑宛歸帶錯了路,只是有沒有可能尋錯了人。
宛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裸足,這樣踩過去八成是要廢了。丁延昌根本沒有絲毫猶豫,上前將她橫抱起來。
“走吧!”他沒有回頭,但這話確實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你說我是不是聞見了食物的味道啊?”宛歸舔了舔嘴唇,腦子開始幻想各種獵物。
“錯了也無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對我你何須客氣。”丁延昌雙手一緊,宛歸的腦袋就埋進了他的懷裡。
宮南天的後背明顯僵了一下,扶柔無從下腳便求助的看了他一眼,意外捕捉到他眼裡的失落。
“宛柔姑娘,需不需要在下幫忙啊?”玉面狐在此時大獻殷勤,也算給了她臺階。
“那就麻煩玉公子了。”扶柔淺笑,她自幼喜愛音樂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在客棧追逐宛歸的歌聲遇見了宮南天,卻不成想有一天自己會為了男子而冷落拜汝,這把她進出皇宮都不捨得丟下的古琴如今都快蒙上灰塵。
“姑娘,請吧。”玉面狐蹲下身子讓扶柔上去,小路荊棘密佈只能使用輕功了,兩個女子都得依賴旁人的幫助方能過去。
丁延昌抱著宛歸就沒有放下的意思,幾千裡的荊棘並不會耽誤多少時間,一到盡頭便折向大路,事實證明宛歸的感應沒有錯,甚至更靈敏,指引她自動選擇了近道。
眾人在一個三叉路口處停下休息,主要是天氣起了變化,似乎要來場暴風雨。
“趁著雨點還沒下來,我們找個山洞躲避吧,估計是陣雨,天色也不早了,山路難行,歇一夜再走更妥當。”宛歸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我們走這條路。”
“你還能聞見山洞的味道?”玉面狐覺得很新奇,他真懷疑宛歸根本就是一隻犬妖。
“不是的,我只是記得上次經過這裡看見過一個山洞口,不過我沒有進去,裡面有什麼並不清楚,但總比淋雨強吧。”宛歸笑道,玉面狐的腦洞也真是大,他還真把自己當作探測儀了,不過徽虛大陸可沒有這樣的發明。
扶柔已經從玉面狐的背上下來,她對男女有別的觀念並不深刻,但也不習慣與男子貼得過近,只是好生奇怪的是這樣看著丁延昌抱著宛歸,她沒有覺得傷風敗俗,反而有些心動躍躍欲試,若不是剋制能力強,扶柔真心擔憂自己不小心把對宮南天的情意毫無掩飾的說出來。
“我來帶路吧。”宛歸做勢要下去,可丁延昌不讓她亂動,因為沒有穿鞋的緣故這兩個男子都不許她下地。
“可是你們都不認識路啊?”她想爭取一下,不然總有感覺自己像癱瘓了,只能讓別人抱著走路。
丁延昌用臉貼著她的頭,勸道:“乖,別亂動,你指路我來走。”
扶柔的少女心氾濫,沒想到這個對自己凶神惡煞的冷公子待宛歸如此溫柔,當真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這樣是不是太嬌弱了?”宛歸一臉嬌羞,她前世可沒這般矯情,扶柔是真公主都沒這種待遇她哪受得住如此榮寵。
宮南天一走近玉面狐便攔住了人,反正一靠近就著火,還不如隔離開。扶柔對他生了感激心,他嬉笑玩鬧之餘將事情看得很通透,可比丁延昌明白事理。
眼見烏雲籠罩大地,宛歸只能催促眾人趕緊進去山洞,留在林間到處引雷更是危險。宮南天與玉面狐對了一眼卻是相安無事,扶柔甚是緊張,只是她該知道並非誰都像丁延昌這樣沉不住氣。
“你們快點,等會該來不及了!”宛歸衝他們揮手,丁延昌步履穩健,徑自往林中深處走去。
玉面狐興起應了一聲跑了過去,扶柔和宮南天相顧無言,提步跟上。
山洞十分隱秘,宛歸能夠找到它也是神奇,眾人一到洞口雷雨就下來了,視線完全被隔絕,溫度降了好多,宛歸不自覺往丁延昌的懷裡躲,太冷了,雞皮疙瘩起一身。
“這裡面會不會有熊啊?”扶柔看著漆黑的一片心裡沒有底。
“也有可能是大蟒蛇?”宛歸瞧了幾眼,裡面一看就很不簡單。
玉面狐點起火把,宛歸提醒道:“明火有可能導致爆炸的?”
“爆炸?什麼意思?”扶柔問出眾人的疑問。
宛歸給他們科普了現世的知識,眾人真是長了見識,之前還誤以為這是玄法的力量,現在才明白只不過是自然法則罷了。
“我有辦法。”宛歸用懸冰包住火把,便用玄力將它往裡面送去,懸冰鏈如同冰蛇一直遊向遠處,不一會兒就到了底。
“可以了,沒有什麼問題。”她笑著收回玄力,將火把拿到自己的手中。
丁延昌看向旁邊的人,玉面狐立馬乖乖去接過火把,引路前進。扶柔承認丁延昌的氣度不凡,但性格太臭了,她對這種人根本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