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騰齊皇帝的這道聖旨並沒有定下婚期,想必其中大有文章啊!”周不古直覺此事古怪,不禁出言提醒。
宛歸鼓起腮幫子,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她當然明白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自古以來皇帝都是站在權利高峰的決策者,沒有誰能夠忤逆他的意思,想要顛覆這份旨意難於上青天。
“皇帝此舉於他而言毫無弊端,無論如何都能獲益,我現在也抓不準他主要想針對誰,但能確定的是,我絕對惹來一身騷。”宛歸有氣無力的說著。
周不古有些於心不忍,他並不認為周莫則無法處理此事,但正如宛歸所說,世爺的原定計劃沒有這麼早就開始對付騰齊皇帝,現在與他為敵之後的行動便會頻繁出差錯。
“姑娘,你有何打算?”
宛歸小琢磨了一番,覺得還是應該先去找找兩位當事人,別因此生出誤會傷了自己與丁漪禾的情意,她已經修養了幾天,不知道可不可以再使用玄法了,只能詢問周不古,“不古大哥,我現在能夠運功了嗎?”
“姑娘的傷情較為嚴重,並未完全恢復還是應當仔細一些,我建議還是不要動武的好。”
周不古的關心出自肺腑,宛歸有些意外,先前他關照自己皆是因為周莫則的囑咐怎麼突然間竟發自真心。
“好吧,那能否麻煩不古大哥幫我個忙,幫我去一趟丁府給漪禾姐姐送封信?”
周不古連忙擺手,“姑娘嚴重了,說什麼麻煩不麻煩,有事你吩咐就行。”
宛歸笑道:“那就有勞了,我馬上修書一封。”
小二哥聽見宛歸的呼喊便應聲而來,心中感慨這小姑娘真是才貌雙全,許是哪個府裡的千金小姐,動不動就得筆墨伺候。宛歸也不好意思這麼使喚人,便給了他豐厚的跑腿費以做報償。
宛歸提筆書寫,周不古就在旁邊偷偷瞄了幾眼,她有所察覺便大方的笑道:“我身上並沒有什麼秘密,書信儘可讓人一觀,何況不古大哥又不是什麼外人,你若想要知道內容走近觀看即可。”
周不古有些不好意思,立馬推辭了,還特意走開了一段距離,宛歸的信件只是約了丁漪禾見面,她在信中言明,騰齊皇帝的賜婚並非自己所願,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奪人所愛。
宛歸寫好書信後便輕輕的摺好放進信封裡,囑咐道:“不古大哥,此信請您務必親自交到漪禾姐姐的手裡。”
“姑娘放心,我明白的。”
周不古起身出門,宛歸目送了一陣才回房睡覺。
丁府這邊若柳居一片陰沉,下人們對丁漪禾是相當的喜歡,護主心切都在怒罵宛歸,文夏嚇到不敢說話,默默躲在角落裡整理枯敗的花枝。
“小姐,你近來幾餐都吃得極少,這樣下去身體會生病的,奴婢懇請您多吃一些吧。”香兒勸到。
丁漪禾坐在窗邊,雙眼疲憊無精打采的樣子,對香兒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場面一度呈僵化狀態,許久她才問了一句。
“你們說這樁婚事是宛歸一手促成的嗎?”
“不是的!”文夏脫口而出,她無條件的相信宛歸,只是現在這個場合似乎不該這麼篤定,香兒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小姐,這件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好些問題都解釋不清楚,就憑宛歸一人之力決然不能做到,就算真有她的份,周公子對小姐的心意也不會有所改變,金都喜歡周公子的女子不計其數,皇上公然賜婚宛歸勢必會成為眾人的公敵,這樣也是替您擋了責難。”香兒素來聰慧過人,分析問題也比旁人透徹。
丁漪禾的情緒平復了一些,但又突然憂鬱了,周思空至今都沒派人傳來口信,這樁婚事他沒有解釋過隻言片語,如此做法實在令人寒心。香兒看小姐的臉色陰晴不定,心裡也揣測了大概,便又勸說道:
“小姐,周公子事務繁忙,定是無法顧及此事,抑或他心裡有數,只是怕你誤會不願與你商談此事,不論是哪種情況,小姐都莫要慌亂,否則事情就變複雜了,也許某些人就等著我們自亂手腳好坐享其成。”
“對,對,對,宛歸肯定也是被陷害的,她對小姐的感情絕不是虛情假意,一定是有人想破壞你們的關係。”文夏急著插了嘴。
香兒這回沒有再阻止她說話,該說的自己已經說完了,丁漪禾只是暫時想不通,其實她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她需要的只不過是身邊的人提供一點小勇氣讓她能夠相信宛歸的清白。
她們在屋裡談著,周不古直接闖入。
“你是什麼人?”
文夏嚇得抱住香兒,丁漪禾倒是沒怎麼受到驚嚇,態度極為冷淡的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周不古從懷裡掏出書信,遞給丁漪禾,“在下此番前來是為送信,望小姐親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