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這一落水,周不古便慌了手腳,船伕忙將船劃了過去。
“我沒事。”宛歸把頭露出水面,衝眾人招手,她善水根本不會出事,雖然心裡七上八下但現在最好不要讓船伕知曉自己的身份。
“姑娘,抓住木漿,老頭拉你上來。”老船伕極是熱心。
宛歸浸了水衣裳便溼透了,雪白的肌膚依稀可見,周不古擋在眾人面前不讓靠近宛歸。
“你們都轉過身去,老伯,請快將船靠岸。”
宛歸坐在船板上抹掉了臉上的水珠,又將袖子和裙襬擰乾,冷風吹過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抬頭望著周不古,往外吐了幾口氣,他一直背對自己不敢將視線投過來。
“不古大哥,你這樣擋不了風的,我還是好冷。”
周不古汗顏,他倒是想幫忙,就是擔心周莫則一怒之下挖了自己的眼睛,只能弱弱回道:“姑娘,男女有別多有不便,就委屈你一會了。”
宛歸無奈的搖晃了腦袋,站起身來在原地跳動著,希望藉此來暖和身體,卻突然感覺有股暖意竄進腳底一路往上直到頭頂,她四處檢視了一番便見到宮南天伸著右手比出奇怪的姿勢,從他的手指里長出一大團的霧氣,豎直向下墜落又往前延伸到宛歸的腳底,好生神奇。
宮南天笑著朝她點頭,宛歸的身體不再發抖,也報以微笑,並拱手答謝。周不古瞪了一眼宮南天,他都說了宛歸是有主的花,宮南天還這般不知分寸,真是氣煞人了。
船一靠岸周不古就將劍鞘伸到宛歸的面前,以便讓她把扶能夠穩住身體,不過宛歸後退了幾步藉著助跑往前跳了下去,笑的極為調皮,周不古也無可奈何。
“各位,我帶我家姑娘回去換衣服,你們就請自便吧。”
可容還想挽留,陵鎮心先接過話頭說道:“那就快些去吧,他日有緣再會。”
宛歸的頭髮溼漉漉的垂在臉頰兩側,猶如出水芙蓉,一笑更是令百花黯然失色。
“諸位告辭了,我現在真的有要事需要處理,你們懂得的。”宛歸彎腰行禮後叫上週莫則立馬回客棧。
宮南天戀戀不捨的看著宛歸,他的心裡洶湧澎湃,但硬是剋制住了,太過急切的表白心意估計會嚇到宛歸,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當務之急是這場婚事,騰齊皇帝在搞什麼名堂?給無雙公子賜婚竟然配了這麼年幼的新娘,看宛歸的反應便能知曉其中大有內情。
可容叫了幾聲宮南天,他家少爺看著姑娘遠去的背影都看呆了,魂魄像是跟著走了,他原本還操心宮南天的終身大事,老爺夫人一直催促少爺的婚事,擔心他不婚,這回出來竟然對人家姑娘一見鍾情,還得和別人爭搶,也是不容易啊。
“可容,我要回鄉了。”陵鎮心走向前跟他告別。
“現在嗎?大哥,你要不多留一段時間,跟我們一起回去。”可容甚感意外,自己好不容易見他一面,現在就要分別未免傷感。他向自家公子求助,希望宮南天幫忙挽留。
“陵兄,可容跟著我四處經商,難得遇到親人,你若不著急就多待一段時間,我們幾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宮南天和賢弟情真意切,他也添了幾分傷感,自己出家十幾年,從沒想過師傅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兒,現在容身之所也失去了,他只能回鄉了,不過畢竟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感情自是深厚,所以既是兩人挽留自己當然可順手推舟。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可容高興得直樂呵,一來高興大哥留下,二來是因為有了接近宛歸的理由,周不古完全不能掌控宛歸的行動,金都的女子除了皇室宗親的女眷外皆是地位低下者,必得聽從男人的安排,可宛歸是例外,她背景不明,不知姓氏,身懷玄法,從今天與她相處的情況來看,宛歸為人處事毫無心機,也沒有特意倚杖誰的勢力,娶妻若此便是難得的幸福。
他們離開後只剩下幾個船伕大眼瞪小眼,只是心裡還擔憂落水的小姑娘,這天冷得厲害,湖水冰涼刺骨,不知道會不會把人凍壞。
“你說這姑娘會不會也是無雙公子的愛慕者,所以聽聞他要迎娶別的女子才會驚嚇到失足落水?”年輕的船伕倒是八卦了些。
“老頭可認為不像,那姑娘瞧著可小了,你們沒看見那位公子爺嗎?瀟瀟灑灑的少年郎,出身也是非富即貴,想必那姑娘同為厲害的角色啊。”
幾人說說笑笑,再爭辯了幾句,便四處散開各自拉活了。
宛歸回到客棧後,立馬讓小二準備了溫水,她得好好洗個澡,周不古請辭去調查皇帝賜婚的訊息,這件事若是傳到周莫則的耳中,非得來場大暴雨。
小二哥手腳麻利的準備好一切,宛歸滿意的打賞了一些錢財給他。身體泡在溫水中頓時覺得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完全不能好好放鬆,冥氣的事情也需要儘早處理,再拖下去恐怕會生出變故。何況她還想去會會遊佰生,想辦法套出那夥神秘組織的更多訊息,也不知道徽虛大陸有多少人像吳家兄弟和嫂子一樣淪為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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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咻”宛歸打了一個噴嚏,她思考得太久水都涼了,趕忙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