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歸不跟周莫則離開,丁延昌略微安了心,他被周不思和周不古糾纏得厲害,眼裡的溫柔早就消失殆盡,緊握的拳頭莫名竄出火苗,殺氣騰騰,大有與他們二人不死不休的意思。
“現在是什麼時辰?”宛歸突然抬起頭,也不知道在問誰,“我要去吃飯了。”
她說完就要下屋頂,可是看著地面卻有些猶豫,這個高度是不是有些誇張了,丁延昌選哪裡不好非得挑了個最高的。她瞄了一眼周莫則,想讓人幫忙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就這麼幹等著。
“你不喜歡我?”他的話裡多了幾分隨意,宛歸便沒有那麼緊張。
“喜歡,師傅說過人要心存善念,要學會愛人愛眾生,你也是一員自然也不例外。”宛歸不想正面回答。
周莫則雖是不滿意她的說法但也沒有再追問,至少沒有人可比心有所屬好得多。丁延昌那邊勝負已分,周不古護著周不思只剩防禦之力,若不撤退勢必會受重傷,丁延昌對他們毫無顧忌,連連出手破掉二人的防護罩,再一擊就用了七成功力,周不古硬撐著擋住便覺胸膛堵了一口氣,難以喘息。
周莫則瞬移至丁延昌的面前,一拳打向他的罩門,丁延昌立馬轉身避開,眼裡閃過驚喜,難得碰上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宛歸看得砸舌,第一次見到高手之間的對決竟然如此可怕,毫無科學可言,兩人的身體都沒有落到地上就漂浮在空中。
“兩位大哥,你們能送我下去嗎?”宛歸舔著臉請求周不思和周不古。
她的求助倒也不過分,只是他們都知道宛歸在自家主子心中的重要位置,打死也不敢碰她。兩人默契的轉過身假裝沒聽見,宛歸鬱悶,他們對周莫則忠心耿耿但為人就缺了些同情心。
“我走了,你們慢慢打吧,累了還可以聊會天。”宛歸衝周莫則和丁延昌喊道,然後做了幾個深呼吸打算跳下去,她估計過,頂多傷到腳而已。她不願洩露他們的身份,故意不叫出姓名,抱著小匣子心情又歡快了不少,此番回去她便會去找扁故豪的藥廬。
“宛歸”兩名男子異口同聲。
她愣愣回頭,輕咬嘴唇,雖然明白自己不應該在此時逃離但她真心不想繼續扮傻,何況這兩人對她的心思並不單純,不知是想做什麼。
“你們有事?”
宛歸發問後兩人又很默契的不說話,氣氛低沉得可怕。
“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她深吸一口氣就要跳下去。
周莫則和丁延昌一人抓住宛歸的一邊將她帶回地面。
“多謝多謝。”
宛歸道過謝後那兩人誰也沒有鬆手,她撓了撓額頭,輕輕掙扎了一下卻沒甩開,他們抓得可真緊。
“我要去藥堂,你們就不用跟著了,小傷而已,不至於。”
她將手伸到後背摸了摸金簪的位置,只是小心碰了一下還真疼啊。周莫則心疼的摸了她的臉,丁延昌立馬伸手要推開,眼見又要切磋一場,宛歸主動握住他們的手指,反正一手一個。年關也到了,這個場景讓她想起一首歌,隨意就將它唱了出來。
“右手一隻雞,左手一隻鴨,中間還有一個胖娃娃。”
周莫則的眉頭輕皺,丁延昌直接笑出了聲,宛歸的詞曲倒是有趣。兩人任由宛歸拉著手帶路,雖都覺得對方礙眼但看在宛歸的面上也不好發作。
“好了,就這家吧。”
宛歸在一家藥堂前停了下來,她確實只是隨便選了一家,畢竟自己的後背插著簪子血跡斑駁,瞧著怪滲人的,她可不願被街上的行人指指點點。
大夫接見了她,看到宛歸還神采奕奕談笑自若,不禁對她豎起大拇指,“老夫一生診過不少病人,見過無數病症,但還沒遇到受了如此傷害還能這般鎮定的小姑娘啊,佩服佩服。”
宛歸笑著擺手,“爺爺繆讚了,你只是沒看見我方才喊疼的狼狽樣子。”
老大夫一臉慈祥,對宛歸的謙虛和大氣更是滿意。
“你這兩位哥哥一瞧便是不俗之人,為何讓你受了這份罪?”他手腳麻利的剪開宛歸後背的衣服,檢視了傷勢,又叫徒弟將麻藥泡了一碗讓宛歸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