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去取錢。”
轎伕油鹽不進,宛歸也沒招了,先收錢再幹活在金都已成了這行的行規,誰也不敢破壞,宛歸無奈之餘又不乏敬佩之心,守制方能安邦定國,最是難能可貴。
從西街到茶館來回一趟需要近半個時辰,路途也不是特別遠,但宛歸開不了口要錢,站在街角糾結萬分,她的小身板可背不起老醫師。左右徘徊了幾趟她決定走而挺險下手去偷。
金都的主幹道熱鬧非凡人聲鼎沸,若下手迅速早早撤離是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她拿出絲巾兩角對摺後矇住臉頰,心中默唸經文向佛祖懺悔,事出無奈情非得已請求見諒。
宛歸的個子小隻要抬起手就能碰到別人的錢袋,她背靠牆壁物色下手的物件,畢竟就算要偷也得挑選一番,排除窮人和好人。只一刻鐘的功夫便出現了好幾個獵物,宛歸挑眉一笑將小刀藏在袖口,擠進人群后輕推刀鞘快速割下一刀,系在那人腰間的繩子便斷了,宛歸伸手接住錢袋藏進袖子,頭也不回離開原地。
走回西街後宛歸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著,太有負罪感了,不過事已做成,趕緊救人才是。轎伕一收下錢立馬開工,將轎子抬到了老醫師的家門口,宛歸畢恭畢敬的請他過府看診,老人家姓扁名故豪,已至耄耋之年,但神采奕奕不虛於年輕人。
“走吧。”
扁大夫徑直上了轎子,宛歸看得分明他的腿腳好得很可不像什麼行走不便。
“起轎了。”轎伕異口同聲。
巷子太窄,轎子沒法經過,一行人只能繞遠路,宛歸婉拒了轎伕提出的與老大夫一同坐上轎子的建議,執意走在最前頭為眾人開路。她的腿腳利索,不願意給別人加重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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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在門口張望,宛歸一出現他便通知了其他人。宛歸想請轎伕喝茶但他們領了剩下的錢便要離去,圓慧湊上前在她耳邊輕語了一句,她的臉色就不太好了。
“大夫,裡面請!”
老醫師見他們將自己往柴房領,面上便不怎麼和善了,不過見到那三人的情況後臉色緩和了許多。
“唉!”他長嘆了一聲,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又會碰上這種病情。
“大夫,他們三人可還有救?”
“不好說,只能看運氣了。”扁故豪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吩咐宛歸喂他們各吃下一顆藥丸。
三人的嘴唇被咬得鮮血直流,看著也是極疼。喂服藥丸後他們的意識恢復了清明,老大夫的醫術確實並未誇大。
“不要高興得太早。”扁故豪提醒眾人,他最早得見此病時自己不過雙十年華還在幫師傅搗藥,當日幾個村民用鐵鏈栓了箇中年男子來求醫,說他莫名消失了數月回來後就將村裡的牛羊咬死了過半,還打傷了家裡人。當時師傅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後來那個男子就被村民用大火活活燒死了。
此事對扁故豪影響頗深他便立志研究解藥,但苦於沒有實驗物件進展並不順利。後來又過了二十年,他出師有名,有一日一個男子帶了他的妻子過來瞧病,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住,他問過後才知道女子失蹤了一段時間回來後也是咬死家禽還差點殺了自己的丈夫。扁故豪驚喜過望,說不定他能從這名女子的身上著手製出解藥。
“後來呢?”
“我雖是製出第一階段的解藥恢復了女子的神智,但短時間內無法根除她的痛苦,所以有天她趁我們不注意撞牆死了,她的丈夫也自刎殉情了。”
宛歸似乎親眼目睹了那場面,眼淚奪眶而出,但在大夥的面前又很尷尬,慌忙擦掉眼淚,問道:“那現在呢?可製出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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