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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簾在微風中抖動,一速光線藉著那道空隙,照入室內,光線一明一暗間打到年輕人臉上。
楊帆眯著眼睛,從睡夢中驚醒。視線剛好看見頭頂的床板。
“這是哪?”還有些模糊的他,沒反應過來,怔怔出神一會,才回過神,“水木宿舍,完了,要遲到了。”
這已經是他到達京城的第三天了。那天他和馮耀坐航班水木,才五點不到,直接入住酒店內。
晚上,馮耀邀請了一位師兄和他曾經的老師。楊帆與那兩位見過,以為都是高逼格的人士。
老師的老師相對低調些,年紀快六十了,看著五十多點,圓框黑眼鏡,臉色白淨,特有風範,隨時注意著各種細節,含而不露。
那位師兄,也就是今天起楊帆的輔導員,那就要浮躁多了。年齡四十不到,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
當晚在酒店內四人聚餐,楊帆掉了一地的眼珠,三人喝酒過半,那是醜態畢露,各種黃色笑話張口即來。
“馮老師長期裝文青,到了熟人面前也是放浪形骸,舉止粗狂。”
連著兩次晚上喝酒,楊帆終於把幾人都看清楚了。
“都是真實的人物,沒有想象中一天到晚家國天下,這才接地氣。”
第二天後,馮耀就把楊帆安排進了這個水木宿舍,同數學與應用數學班的兩位做了舍友。
水木大學,有著馮耀年輕的回憶,帶著楊帆到處轉了一整天。
自清亭,朱自清寫詩的小亭。聞亭,紀念聞一多先生。禮堂,圖書館,一校門,二校門,滿滿的時代氣息。
晚上又是一頓酒宴,楊帆也給兩位老師敬酒,喝了不少。解散後,馮耀把楊帆送到宿舍門口,臨走前道:“楊帆,我只能幫你到這了,要珍惜。”
當時楊帆不明白,事後才瞭解,公共課可以旁聽,小班專業課,是不對外的。
馮老師花了好大的人情,他的老師肯定也出了大力氣,只不過飯桌上沒有提起而已。
“小師弟,起來了,馬上上課了。”
宿舍裡,還有兩人,姓崔的輔導員昨天在宿舍裡叮囑兩位同學幫忙照顧一二。
“哥哎,啥年代了還小師弟,酸的了,還是叫名字吧。”楊帆忍著酒後的頭痛,從床上跳了起來,宿舍內他的一幹物品都是齊全的,剛從集訓隊裡出來,洗漱物衣物等等還能派上用場。
“啊……哈哈。我昨天見你那老師叫老崔師兄師兄的,特有味道,聽著很親切,蠻有意思的。”
大學裡導師帶個三五位研究生,自然很容易形成團體,二十年前叫師兄師弟的還真不少。
兩位舍友比楊帆大一歲。一位叫蘇俊安,名字聽著很文藝,其實是個一米八三的東北漢子,肯定是體院的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