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圍的人都散了,宓聽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跟王靈慧道別:“回去吧,有空一起吃飯。”
白予恆嘿嘿一笑,道:“你現在吃飯都是在魏首長辦公室裡,誰敢跟你一起吃啊?慧慧你還是跟我一起吧,做飯搭子這事,我很擅長的。”
白予恆這話有些開玩笑的成分,卻也是說的實話。
誰都知道宓聽懷孕了,沒公婆和父母幫襯,那付嘉雲天天下廚,沒事還老是揪著宓聽去辦公室吃飯,整天耳提面命地念叨這個唸叨那個。
她這是什麼意思,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魏廣志放任容熠和宓聽捅破嶽城半邊天,付嘉雲一個首長夫人,跑來給下屬的下屬的老婆做飯,那不是擺明了來給宓聽撐腰麼?
宓聽的日子能這麼清靜,只需要應付一些瑣事,全是因為宓聽這一週以來都在魏廣志那裡吃飯的緣故。
其實吃一頓也不打緊,要是頓頓都去吃,那這事兒就有得品了。
就算那些想接近宓聽的人有機會跟宓聽走近些,也得掂量掂量宓聽背後那些人的分量,他們頂不頂得住。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劍走偏鋒,趁著宓聽在付嘉雲面前還得臉,抓緊時間向付嘉雲投誠,趁機登上魏廣志的大船。
比如蘇淮的母親,王秀章。
蘇淮是想著給宓聽賣個好,以得到宓聽的支援重新坐上蘇家掌權人的位置,王秀章卻不這麼想。
王秀章認為有之前的事在,即便他們懺悔,他們和宓聽之間的心結都是不可能開啟的。
既然宓聽過不去,那就更不可能吞下委屈來扶持蘇淮。
什麼給個機會翻身,別以為王秀章不知道,這純粹就是宓聽氣不過蘇家還能喘氣,故意來噁心他們蘇家嫡支的。
王秀章知道,蘇淮接受宓聽的邀請是走投無路了,什麼稻草伸過來就會抓,但她不會把寶都押在宓聽一個人身上。
宓聽和容熠兩個,不是很得魏廣志的器重麼,那她就鋌而走險,想辦法直接跟魏廣志搭上線。
免得再像上次見宓聽那樣,得低聲下氣地四處求人。
不僅沒把宓聽勸去頂替蘇沫的坑,還浪費了許多人情,甚至把姜家這門好親事給丟了。
王秀章想起來就生氣。
蘇淮也是個沒用的,枉費她一個豪門闊太,跑去醫院撒潑扮白臉的心機。
只要想起當時被兩個大頭兵粗暴地拖出去的場景,王秀章就覺得她那張老臉沒地方放。
還好這事沒傳出去,不然她都不敢去蘇家的人,去替蘇淮找關係周旋。
現在不光是蘇淮的處境不好,王秀章也越來越不得蘇家長輩和女眷們待見,就連她的婚姻也變得岌岌可危。
說起來,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
她是王家的大小姐,從小金尊玉貴地養大,要不是因為蘇彥真身體不好,蘇家的掌權人就該是蘇彥真,她要聯姻的物件也是蘇彥真。
她嫁給蘇彥南,也就是蘇彥真弟弟的時候,蘇家出現了財務危機,蘇彥南救不活,只能把掌權人的位置讓給蘇彥真,請蘇彥真回來掌家。
蘇彥真確實救活了蘇家,卻執意要娶宓秀進門,搞得整個蘇家很是動盪。
王秀章也很震驚,倒不是因為她後悔嫁給了蘇彥南,而是她作為王家大小姐的驕傲讓她無法忍受跟宓秀做妯娌。
宓秀是什麼人?
一個兵魯子。
她是什麼人?
王家大小姐。
做妯娌,這差距太大,太不匹配了!
王秀章不喜歡宓秀,彼時蘇淮已經八歲了,在蘇家新一代人裡很是出眾。
為了自己的尊嚴和兒子的前途,王秀章在宓秀還沒進門前,便和蘇家的長輩一起多次羞辱她,以至於蘇彥真後來,甘願分文不取,只求脫離蘇家。
蘇家氣不過,潑些髒水給宓秀,被警告之後,從不再提這件事。
再後來,姜家那個少爺出了事,她才暗中想到了讓宓聽頂包的辦法。
其實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她和蘇淮的想法,蘇家人並不清楚,直到姜家上門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