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聽窩在角落裡,趁沒人注意她,她伸手抹掉了臉上掛著的淚水,忽然聽外邊有人在喊她。
“學姐,快下來玩雪呀——”
整個指揮所,會叫她學姐的也只有一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王靈慧。
宓聽往外探頭,王靈慧在樓下笑著向她招手,身旁站著白予恆、吳濤、蘇淮蘇渺一干人等,紛紛朝著她點頭。
他們大概是剛洽談完回來,正好遇上雪停這樣的大喜事。
“學姐,快下來玩呀。”
看到宓聽探出去的腦袋,王靈慧更加興奮地朝著宓聽揮手,笑嘻嘻叫喚著。
王靈慧穿著厚厚的外套,拉鍊只拉到了領口處,隱約看得到她裡邊是得體的職業裝。
披肩發被她整齊地攏到腦後,不知是摸了頭油還是噴了水,烏黑的頭髮看起來光滑柔順,一絲亂髮都不曾看見。
王靈慧還化個淡雅得體的妝容,看起來幹練又沉靜,像是個能管事的。
反觀宓聽,除了頭髮不亂之外,其餘的都很隨意。
只不過她有丁瑞和楊敏生跟著,看起來像是某個大佬的家人,與傳聞中獨斷專橫的宓聽聯絡不到一起去。
怎麼說都是個負責人,宓聽也不想這樣隨便的。
但是她的東西大部分都還在永樂小區放著,從家屬院回去得開三小時的車,指揮所這邊要兩個小時,宓聽懶得跑。
家屬院也有衣服,大多是一些日常保暖的,跟通勤很不搭邊,如此一來,宓聽便把自己收拾得有氣勢一點。
“來了。”
宓聽笑了笑,臉上溢著笑容,朝王靈慧揮了揮手,轉身下樓玩兒去了。
丁瑞和楊敏生依舊是緊隨其後,一到樓下全都驚呆了,指揮所的崗位全都“亂套”了。
在部門裡工作的,窩在帳篷裡休息的,全都跑出來看熱鬧瘋玩了,一群人在雪地裡放肆,聽到樓上的歌聲,白予恆還主動擔任指揮,領著一群軍人唱歌。
宓聽被這歡樂的氣氛給感染了,全然忘了自己是一名孕婦,跟王靈慧互相在雪地裡追逐,笑得眉眼都放肆起來。
“學姐,看招——”王靈慧團了一個巨大的雪球,朝著丟過去。
可惜她團得太大了,扔出去的力氣又不夠,沒扔到宓聽身上,反而是白予恆這個倒黴蛋被砸得一身雪。
“慧慧——”白予恆轉頭,無奈地喊了一聲,還沒得到王靈慧的解釋,肩膀又捱了一擊,轉頭一看竟不知道是誰扔的。
王靈慧笑得前仰後合,始作俑者宓聽裝無辜躲過了一劫,隨後跑過去跟王靈慧匯合,兩人在雪地裡瘋玩起來。
蘇淮和蘇渺也放下了往日裡有錢人的包袱,紛紛參與到其中去,笑聲罵聲還有歌聲此起彼伏,一派歡樂的景象。
宓聽招呼著吳濤,示意他參與進來。
吳濤搖頭表示婉拒,他四十出頭,雖然高興雪停了,但早就沒了年輕時候愛玩鬧的心,找了個地方坐下,笑著看年輕人們的熱鬧。
他有事要跟宓聽說,得等等機會。
一開始,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還怕魏廣志這些首長們生氣,一直都在壓著玩,鬧了一會兒發現領導們壓根沒動靜,便放肆地釋放著內心的壓抑。
沒多久,鬨鬧聲和歌聲響徹了整個指揮所,竟還有人逮著白予恆開始搞事。
只見白予恆被眾人抬起來,腿分開徑直往一棵樹撞過去。
是個男人看見了都會不自覺地夾緊自己的腿。
多損吶!
“哎哎哎——搞什麼搞什麼,有女同志在呢!女同志!”
不知道是覺得這樣影響不好,還是心疼自己的命根子,白予恆在一陣鬨笑中掙扎著,嗓門比平時還大了幾分。
還真有人被唬住了,回頭一看,宓聽和王靈慧根本就沒注意他們,在雪地裡互相追逐著。
白予恆的救命稻草沒了,又紛紛起鬨著開始“整治”白予恆,一二三、一二三地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