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焦玲巧一直在數數字。
白予恆不喊停,焦玲巧也不敢停下。
一直以來,她都是用踢皮球那一套來對待白予恆,以為白予恆就是個傻子,隨便就能打發了。
可是,從白予恆強迫她看賬目的那一刻起,焦玲巧就被白予恆那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
她錯了。
白予恆,特種兵出身,是個殺神,惹急了什麼手段都不好使。
很快,焦玲巧就感覺暖烘烘的辦公室裡有一股只針對她的寒氣存在,無時無刻不在威懾她。
隨著她報數字的話音起伏,那股寒氣也在一點點增強,焦玲巧從中感覺到了殺意。
是白予恆。
焦玲巧即便被嚇得不敢隨便抬頭,也能感覺殺意的來源是白予恆。
她知道白予恆現在渾身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壓,是那種可以殺死人的威壓。
壓得焦玲巧喘不過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白予恆面前。
她錯了,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不應該不把白予恆當一回事,之前隨意敷衍他。
焦玲巧不知道自己求饒還來不來得及……
白予恆看差不多了,說道:“行了,就這樣吧。”
焦玲巧如蒙大赦,卻再也不敢開口,她實在是被白予恆給嚇怕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焦組長,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你找來的這批供貨商我白予恆一個都不要,後續的替補也不用洽談組操心了,大家好聚好散。”
白予恆說完,看向方同心。
“首長,財務組實在是耗不起了,還請您同意取消洽談組的提議,後續的物資供應我用軍銜保證,一定到位。”
方同心聽焦玲巧報了半天的貨款,全是上千萬甚至上億的流水,也是越聽越窩火,當即大手一揮冷聲說道:
“去辦吧。”
聽到方同心的話,焦玲巧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儘量無視白予恆身上的殺氣,對著方同心哀求道:
“方首長,我可以去幫白予恆談物資的,請您不要撤我的職。我這次一定好好談,再也不會放縱任何人了。”
焦玲巧不可以失去這個職位,她之前仗著自己是洽談組的組長,手握嶽城諸多商業機密,可是給過不少人臉色看的。
要是就這樣被撤職了,不僅不會有人把她放在眼裡,可能還會對她落井下石,各種嘲諷侮辱。
她風光慣了,受不了那些。
為今之計,只有當著方同心、白予恆和宓聽的面示弱求饒,才會有一線希望。
不等方同心回答,白予恆擺擺手,臉上掛著笑意,態度卻很堅決:“不必了,我不需要焦組長幫忙。”
人都已經被方同心拍板撤職了,白予恆還是稱呼焦玲巧為焦組長,可謂是諷刺到了極點。
不是愛託大拿喬嗎,這回看你拿什麼作威作福。
焦玲巧聽出了白予恆話裡的陰陽怪氣,卻不敢多說什麼,她一早就得罪了白予恆,要不是因為她還有用,肯定不會忍著,現在她風光不再,人家生氣那是應該的。
只是焦玲巧不信白予恆這麼豁得出去,說道:“你需要的,我這裡還有很多供貨商,我等會就去整理出來交給你。”
白予恆冷笑:“晚了,我不需要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些時候積極一點兒,也不至於有這樣的下場。
方同心不想他這裡變成菜市場,按下電話叫來兩名警衛員。
“你不需要?!你怎麼會不需要?!”焦玲巧還是不信,聲音變得尖銳起來,眼神看向一旁喝水的宓聽,質問道:“你難道指望宓聽這個大學生來幫你嗎?!”
很快,兩名警衛員進來了,站在入口等著方同心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