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聽被容熠安置到床上坐著,耳邊聽著容熠的話,內心的情緒從委屈轉變為深深的感動。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在何時何地,跟容熠說過想吃餛飩這件事。
容熠明明就很生氣她動槍,卻一直記得這件事,再這樣艱難的環境下,不知道從哪裡找過來給她做宵夜。
宓聽一下沒繃住,被容熠感動的一塌糊塗,眼淚一滴接一滴,從她紅彤彤的臉頰上落下。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容熠惦記著她。
“別哭,別哭,來,老公抱抱,不難過啊。我就是生氣你動槍,想讓你跟我認錯,剛才是我做錯了,你原諒我一次,你明天把檢討交上來,我也原諒你一次,好不好?”
容熠看宓聽又開始哭了,緊張地把手裡的保溫食盒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在宓聽面前蹲下來,方便跟她對視,伸出手幫她擦掉眼淚,嘗試著跟她講道理。
宓聽有時候就跟著小孩子一樣,有些事情得哄著她,她才有心情去聽去做,現在容熠就是想哄著宓聽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動槍的事。
不僅僅是沒有跟他報備,而是宓聽作為一個完全不懂槍的人,胡亂摸槍就是置他人的生命安全於不顧。
就算鄭奎該打該殺,宓聽沒接受過專業訓練,槍在她手裡,任何人噶的機率都是一樣的。
這是極其不負責的行為。
宓聽錯就錯在這裡。
其實容熠並不反對宓聽摸槍,要是時機合適,他早就領著宓聽去靶場打靶,手把手教她怎麼用槍了。
可是時機不對。
雪災還在持續著,他不可能撇下任務回來教宓聽學槍。今天之所以能這麼早就回來,是因為他把所有的任務集中在一起做完了。
容熠想了一下,要是宓聽在這之後忍不住想摸槍的話,他今天就開始教宓聽認識槍這種武器,教她拆卸、組成、開關保險之之類的,讓她稍微有點意識。
宓聽不知道容熠具體是什麼想法,她只是模糊地感覺到容熠是在生氣她不懂槍,還不聽話要拿槍動手。
她要不要個自己整個撬棍啥的隨身帶著?
宓聽的腦海裡短暫地出現過這個想法,對著容熠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臉頰和眼眶都是紅的,像個內心極度受傷需要大人安慰的小朋友,從床上下來摟著容熠的脖子,縮在他懷裡求安慰。
“老公抱抱,老公在呢,不難過了啊~”
容熠順勢坐在酒店的地板上,把宓聽擁進懷裡,又抱又親又哄,趁懷裡的人沒注意,抄起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開了空調。
他可捨不得宓聽感冒發燒。
容熠對發燒還是很忌諱的,就算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但因為喪屍病毒的存在,普通的感冒發燒可能會變得很嚴重,最後活活被拖死,就算僥倖好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留下。
還是小心為上吧。
在容熠對喪屍有意識和防備之前,宓聽已經高燒過兩次了,一次是在醫院,另一次是在回家院沒幾天。
這兩次都扛過來了,但是容熠不想讓宓聽再冒險。
宓聽在容熠的耐心勸導下已經止住了哭泣,屋子已經完全暖和起來,宓聽覺得有些熱,想把外面的外套給脫掉。
她的手還沒好全,不適合做大幅度的動作,尤其是舉手或者手往後擺的動作,會拉住剛癒合的刀口,引發一陣一陣地刺痛,每次都能疼得宓聽齜牙咧嘴的。
“太熱了?”
容熠注意到宓聽的異樣,看見對方點頭後,貼心地幫她脫下最外邊的羽絨服外套,還幫她把齊腰的烏黑長髮紮起來,雖然扎得不怎麼樣,但已經不影響宓聽吃宵夜了。
兩人坐在地板上,靠著床沿,容熠把床頭櫃拉過去當桌子,在宓聽滿臉的期待中帶開了自己帶回來的保溫食盒。
食盒一共有兩層,宓聽愛吃辣,容熠為了滿足宓聽的口味,在上面一層的食盒裝滿了油辣椒和各種小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