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聽看見容熠的身影明顯有些詫異,摁亮手機看了下時間。
嗯,晚上九點過。
比容熠平時回來的時間早了兩個小時不止,而且還特意跑來這裡堵她,看來容熠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當宓聽聽見容熠那帶著些許冷漠和無奈的呼喚時,心裡咯噔一下,本還想對容熠笑一笑的,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容熠剛才說什麼來著?
哦,讓她今晚準備受死呢。
她環顧四周,除了站崗的軍人之外,指揮所十分安靜,門口帳篷似乎只有容熠一個人,車子停得挺遠,周圍都很空曠。
行吧,跑不了也打不過,她除了認命還能怎麼滴。
宓聽朝著丁瑞和楊敏生二人擺手,示意讓他們兩個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認命地朝著容熠的方向走去。
丁瑞和楊敏生看見容熠那黑著臉的視線掃過來,默契地決定走為上策,聽從宓聽的安排趕緊地溜了。
連宓聽看著都凶多吉少,更何況是他們兩個。
宓聽走到容熠面前,做好準備聽容熠訓話。
容熠看著宓聽那認命的神情、委屈巴巴的眼神,一肚子的火都沒處發,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能怎麼辦,自己老婆自己寵著唄!
容熠動了動嘴唇,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到帳篷裡,提著保溫食盒出來後,眼神示意宓聽跟上。
他還是很生氣,暫時不想跟宓聽說話。
宓聽乖乖地跟上,莫名地感覺到不安和委屈,還有點想哭。
以往容熠都會跟她並排走的,還會配合她的步伐放慢自己的腳步,免得宓聽跟不上。
這次容熠沒有。
容熠一直跟宓聽保持著一兩米的間距,渾身都散發著我在生氣的氣場。
這點距離宓聽怎麼都跟不上,感覺容熠像是故意的。
宓聽悄摸地哼了一聲,她也生氣了,氣嘟嘟地自己走自己的,什麼時候容熠憋不住說話了,她就什麼時候搭理容熠!
武思義給宓聽安排了住處,就在指揮所的另一邊,走十分鐘的路就可以到達,容熠已經提前拿到了房卡,正打算帶宓聽回去休息。
至於要不要休息,這得看宓聽表現。
指揮所微深的夜裡,零星的路燈下,天空中飄灑著密集的雪花,容熠和宓聽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詭異中透著一絲甜蜜。
容熠一直沒有回頭看,但是全身的警惕都放在身後跟著的小美人身上,,忽然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他當即停下了腳步回頭。
宓聽在路邊站著,好像在打電話,說什麼醫學生的事情。
容熠想著大概是醫院那邊打過來的電話,沒打擾宓聽,耐心地站在原地等著。
宓聽今天出門沒戴帽子,落在了組織部那邊,雪只比原來小了些,宓聽一直站著不動,很快就會頂著一腦袋的雪。
容熠皺了皺眉頭,快步走過去輕輕地幫她拍掉腦袋上的雪,扯著她的圍巾蓋住腦袋,給她弄了個簡易的帽子,只漏出一雙棕色的大眼睛。
有些慍怒地看著他。
喲嚯。
這是對他有意見啊。
容熠心裡覺得稀奇,小妮子自己犯了錯,還好意思跟他生氣?
等著!
等著宓聽打完電話,安排完醫學生的去處,順便爭取了一下實習證明,給自己薅了一輛房車和醫療車,並在志願者群和軍嫂群裡通知完畢後,兩人又再次出發回住處休息。
容熠還是老樣子,走在前面不說話,保持著一兩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