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收斂了心緒,神色如往常一般嚴肅,卻不再見殺氣。
他其實很憤怒。
只要想到挪用物資的人放棄了他的兄弟,容熠的火就很大。
不管喪屍的存在是不是真的,這群辛苦救災,甚至可能是第一批死在喪屍手下的人,都不應該被忽視、被拋棄、被欺騙和出賣。
至少他容熠,是永遠都做不到拋棄自己兄弟的。
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會有兄弟們一口喝的。
容熠清楚自己在權利和利益面前有多人微言輕,也清楚自己這麼做會給宓聽帶來很大的壓力,甚至會暴露宓聽的底牌和人脈資源。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餓死凍死,或者是被咬死。
如果一定要死,那他們的死法只能是戰死沙場,而不是被自己人坑死!
容熠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他會盡快找到失蹤的那些物資,再大大方方地拿回來給兄弟們用。
他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當然,他會優先保護好宓聽。
容熠想好了後續的動作,安慰完忐忑的幾位軍人,在他們震驚和懵圈的目光中走出了帳篷,直奔外邊兒空地上聽著的軍用吉普車。
他一邊走,一邊用軍方的私人頻道聯絡小狸花。
希望吳濤賣給宓聽的炭夠多,多到他能把所有偏遠的駐地安排好。
反正幕後黑手已經不給偏遠駐地安排物資發放了,那他就自己偷偷地安排。
宓聽終止了捐贈,凍結了賬號,這意味著財務部沒辦法再繼續買物資,物資進不來,那幕後黑手就沒物資可挪。
為了能繼續囤積物資,幕後黑手一定會比誰都關心徐震,會比任何人都想要抓到兇手,一一送到宓聽面前。
幕後黑手現在大概沒空關心偏遠駐地的物資情況,他大可以放心地安排,只要跟兄弟們打好招呼就行。
容熠樂呵呵地準備去找小狸花,忽然看見後視鏡裡,浪仙示意他先別走。
他從車窗伸出腦袋“怎麼了?”
浪仙慢悠悠地從後邊走上來,一隻手踹進褲兜裡,一隻手搭在車窗框上,嘴角綴著一絲笑意。
半是調侃半是嚴肅地說道“死鬼,你老婆是真能折騰啊,剛回指揮所就幹了件大事。”
如果浪仙是來找他吹牛打屁的,容熠絕對不會搭理,可浪仙一開口就說宓聽,容熠的警惕性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容熠皺眉,他從醫院回來後就沒跟宓聽聯絡過,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立刻板著一張臉問道
“我老婆幹了什麼大事?”
“不是……”浪仙聽見容熠這話覺得有些好笑,反問他,“你老婆幹了什麼大事你還來問我?底下都傳開了,你這個老公還什麼都不知道?”
浪仙還想跟容熠侃一侃宓聽罵了白予恆的事,結果容熠還不知道?
稀奇了喂。
“我剛從醫院回來沒多久,都沒空跟我老婆說話,能知道什麼?”容熠一臉黑線。
他從醫院回來才一個多小時,剛送了屍體過來,現在又要處理物資的事情。
容熠倒是想跟宓聽說話,那也得有時間啊。
“行吧,就是你老婆跑去財務部把白小白罵了一頓,說是不滿意賬目進出,大家都說你老婆掂量不了自己的重量,對著財務部指手畫腳呢。”
容熠冷哼一聲,說到財務部他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就這點屁事也值得他們傳來傳去的?
看來這幫人是太久沒拉練了,吃喝都太好了才有空去嚼他老婆的舌根。
“那又怎麼樣。”容熠一臉驕傲加得意地回話,“我老婆是要幹大事的人,罵他們兩句怎麼了?”
容熠看過賬目,知道白予恆用宓聽捐的錢買了好幾噸二十塊一斤的土豆和上百塊起步的各種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