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聽在吃了蘇家的虧之後,學到的教訓就是做事一定要雷厲風行。
尤其是對自己、對身邊重視的人都不利的事情,一定要及時處理,否則後患無窮。
她一定要借終止捐贈的事替徐震討回公道,她還想以不滿意賬目為由打壓物資單價,讓物資買方把吞下去的錢一分不差的吐出來。
這很難,因為她動的是一塊大蛋糕。
這裡邊牽扯的人和事太多,任何人都可能陷入其中,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幕後黑手的替罪羊。
但這件事必須要做,否則將來受罪的還是她這個普通人。
在醫院養傷的某個夜晚,宓聽跟容熠躺在後備箱的床上閒聊,忽然開始暢想兩人未來的婚姻生活。
宓聽一開始很抗拒結婚這個話題,但跟容熠相處了半個月多,她的少女心慢慢地被點燃,竟也不再抗拒。
她主動聊起結婚的事,容熠嚇得從床上坐起來,直問她是不是在醫院待久了被奪舍了。
宓聽搖頭表示沒有,並解釋她只是在暢想,現在就結婚她還是很不願意的。
畢竟他們才在一起半個多月,除了肌膚之親很頻繁之外,他們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可以考驗他們感情的大事,雙方沒有完全沉澱下來就結婚,是很不妥的。
容熠聽完有些失望地躺回床上,看著車頂沒說話。
宓聽太理智了,理智得容熠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走不進她的心。
他沉默了幾秒鐘,湊過去用力地抱著宓聽,說他打算在外邊買個婚房。
理由是,別人有的,宓聽也得有。
不說房子能豪華到哪裡去,四室一廳還是要整一個的,將來他們有了孩子,在嶽城上學也方便。
宓聽聽完很是驚訝,想說容熠想得那麼久遠幹什麼,又想說容熠有家屬院分配的房子……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容熠的決定資訊量太大,宓聽有點被震撼到,看見容熠認真的神情,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容熠說他要買房,這就意味著容熠的二十萬要留著做首付,工資要拿去還房貸。
嶽城的房價並不便宜,容熠居然還打算整個四室一廳、各方面都不錯的房子。
這樣一來,容熠答應她的五千塊生活費肯定會縮水,她必須出去當家教,掙點錢以緩解容熠養她養房子的壓力。
一開始宓聽想著她也出去掙錢這事兒就算完了,便沒放心上,直到她看見這個飛漲的物價……
假如她現在對這事撒手不管的話,那以後她可能就得吃二十塊一斤的土豆了。
她是萬萬吃不起的,那還不如回陽城老家種菜。
各方面的因素綜合下來,宓聽寧願把這塊蛋糕砸了,也不要吃二十塊一斤的土豆,更不願意一百億買來的物資落進人渣手裡。
這是宓聽做這件事最初的兩個原因,雖然比較自私,但如果成了百利無一害,如果沒成,那些人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假如他們非要來撞槍口的話。
宓聽這麼想著,在別人或膜拜或好奇或不屑或鄙夷的目光,去了武思義的辦公室。
其實宓聽引人關注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些看向她的目光開始慢慢變得複雜起來。
從宓聽在辦公室裡罵白予恆開始,他對賬目進出不滿意的事就已經在指揮所傳開了。
在財務部門口站崗的兄弟,聽得一清二楚,等宓聽出去的時候,輿論已經成了她在財務部指手畫腳。
這還不算,她竟然敢指著組長白予恆破口大罵,像罵手底下的某個辦事不牢靠的小弟一般,搞得白予恒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人下意識覺得財務部是不想跟孕婦計較才會忍氣吞聲,要是換做平時早被白予恆轟出去了。
白予恆可是少校軍銜,級別比容熠還高了兩級呢,又是坐鎮財務部的人,宓聽捐錢的功勞再怎麼大,背後再怎麼有人撐腰,也不能在財務部這麼囂張啊。
這樣一來,已經有人已經替財務部憋屈上了。
宓聽的形象越來越差,就算腰包裡有宓聽發的工資,那也不好使了。
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然少不了西峰軍區的功勞。
宓聽為了徐震終止捐贈,想用輿論和物資脅迫其他軍區針對他們。
那西峰軍區也不是吃素的呀,既然宓聽要打輿論戰,他們也可以接招,時刻派人盯著宓聽的動靜,見縫插針地編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