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住院的事基本塵埃落定,宓聽坐著安慰了楊敏生一會兒,又看了看徐震哦的氣色,等著妙手和容熠聊完,小夫妻倆才一起去醫院食堂吃飯。
關於徐震不好挪動的事,容熠也從妙手那裡瞭解了個大概,容熠稍微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弄臺醫療車去秘密基地裡放著。
容熠跟妙手這半個月以來各有各的任務,但都離不開死人,向他們這種處於不高不低的階層的人,想知道點什麼輕而易舉。
不是往上探,就是往下問。
一連做了半個多月的詭異工作,三大隊的特種兵們心裡,多少都有些駭人聽聞的想法,只是誰也沒往外說,只在見面的時候互相瞭解過情況罷了。
容熠和妙手也不例外,難得有時間坐著聊會,自然就多說了些。
妙手從宓聽那裡聽說容熠想搞抬醫療車的事情,正好趁著機會提醒容熠抓緊去辦。
儘管雪要停了,氣溫也會回升個一兩度,但這些根本沒用,冰雪消融天氣比之前還冷,凍傷、發燒的人竟還多了好些。
之前醫院大批次接收病人,醫療系統早已到了不堪重負的地步,大多數病人都是家屬自己想辦法送到醫院來的,由於家屬沒有救治經驗,很多病患在路上就這麼沒了。
低溫天氣引起的流感橫行,醫護人員的損失也相當嚇人。
醫生基本不休息,一個管床護士要管十幾個病人,連軸轉是常態,有時候還要受著病人的氣,頂著高燒上班的醫護人員比比皆是,一個不注意,不是醫生、護士死了,就是病人死了。
這些參與救援的醫護人員,年齡最大的八十六歲,年齡最小,也才十七歲,中專畢業。
是什麼在支撐著他們?
是期望雪災結束的殷切盼望,是一邊抱怨一邊盡心盡力救人,永遠都想抓住渺茫希望的堅持,是作為醫學傳承者的,永不言棄的滿腔熱血。
但他們是人,總有撐不住的一天。
恰好醫院聽說宓聽要接管大學生志願者對於,就想跟宓聽商量看有沒有醫學院的大學生需要蓋實習章,要二十幾個過來緩解一下醫護人員的壓力,負責幫管床護士的忙,或者跟著醫生去接病人。
因此醫院最近在想辦法修理用壞了的醫療車,如果他想要弄一臺藏著備用,最好趕在醫院清點廢棄醫療車之前下手,等容熠弄走了車再抽空修修補補,沒準哪天就能開起來了。
容熠跟宓聽商量了一下,想聽聽宓聽的意見,再考慮到底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宓聽覺得醫院既然要找她幫忙,那挪醫療車這件事也不用著急。
賬本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回去收完尾後,她就去武思義那裡看看有沒有醫學生報名,整理一下名單,等著醫院主動來找她。
到時候宓聽給醫院人手,醫院給她一臺完好無損的醫療車,既免了容熠私自挪車哪天被抓還要修補的尷尬和麻煩,又能幫醫院解決人手問題。
這就叫雙贏!
要是沒有,容熠晚上抽個空回來自己挪一臺報廢的去修。
就容熠修車的幾乎,除掉忙工作的時間,三五天應該也能用了。
容熠聽完,忍不住給宓聽鼓掌,又是吹了好一頓彩虹屁。
宓聽得意地笑著,詢問容熠是不是覺得自己撿到寶貝了,後者十分狗腿,一直點頭說是還說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能找到宓聽這麼後的女人……之類的話。
午飯過後,容熠又帶著宓聽去看了徐震一眼,多餘的話也不用跟妙手交代,帶著楊敏生和丁瑞向妙手道別。
宓聽在回指揮所之前給容熠發了濤哥煤炭廠的地址,讓他轉發給小狸花,特別讓容熠給小狸花強調了一下,必須把這事兒做成一副不可言說的樣子,讓軍人們抓心撓肝的,為了物資選擇站隊,把矛頭對準西峰軍區。
她是不會打架,但是她可以挑事啊!
宓聽叮囑小狸花可以稍微透露他曾經找過容熠和自己的事,但不要把話說的太明白,等其他人看見他一副不缺煤炭的樣子,就會好好琢磨,怎麼做才能保證自己隊伍裡物資的供應了。
只要魏廣志那邊繼續給其他的領導和首長施壓,財務部的物資又不到位,不出三五日,底下的人準會為了物資抱怨,沒多久就會開始掐架。
到那個時候,不願意參與的人也必須參與,直到兇手全部被揪出來。
醫院的停車場裡,宓聽獨自開著容熠給她的軍用吉普,楊敏生和丁瑞則是開了他們送徐震來醫院的車子。
“我先回去了,你去工作的話,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