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這麼想?”容熠半信半疑。
宓聽真要這麼想,他就放心了。
“不然呢?”宓聽反問,看容熠一副我不信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筷子跟容熠分析了一下。
“原本高家只需要給我一個道歉,說明這件事是高迎自己胡編亂造,想要報復我,膈應你,這事也就過去了。可他們偏偏不把我當回事,讓私人恩怨演變成觸犯眾怒,現在我接不接受道歉已經不重要了。”
容熠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高老夫人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想要我的原諒以保全她的孫女,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怎麼會等到現在?”
這都幾天了,高老夫人能找的人都找了個遍,碰了一鼻子灰才想起她這個受害者,說明還是不把她當回事,還是沒把事情的重點搞清楚。
別人揪著高家不放,跟宓聽身世可憐、捐了一百億的關係不大,而是高迎那句又髒又臭實在太傷人,已經不是宓聽接受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你這麼想就對了。”容熠露出滿意的笑容,伸手捏了下宓聽的肉臉,“夫人怕你年紀小,經不住事,害怕高家那個老太太對你死纏爛打,你招架不住妥協了。讓我特意來叮囑你,別上她的當。”
“夫人?”宓聽別的不在意,就在意容熠口中的這個夫人,“夫人是誰?”
“就是魏首長的老婆,叫付嘉雲。以後有機會見到了,你也得叫夫人。”說完,容熠湊過去,悄聲說道,“我會努力升職,給你也弄個首長夫人過過癮。你說好不好,夫人?”
最後的夫人二字,容熠叫得極好聽,聲音低沉充滿了誘惑力,讓宓聽不禁心頭一顫,嚮往起來。
宓聽配合著,湊過去將二人的距離拉得更近,悄聲說道:“行啊,我等著叫你一聲容首長。”
容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引得食堂裡來往的人紛紛看過來,搞得宓聽很不好意思,踩了容熠一腳讓他收斂一點。
這兩天雪慢慢變小了,大有停下來的趨勢,容熠難得不在宓聽睡覺的時候回來,提議宓聽飯後去散步。
宓聽擔心他的工作,反覆確認沒事後才安心跟在容熠身邊。兩人走了沒一會,會很快被兩個警衛員攔住了去路。
容熠臉上的笑意一斂,認出是西峰軍區的人,立刻把宓聽護在懷裡,輕聲安慰幾句後帶著她換了個方向散步。
那兩個警衛員很快跟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
容熠的臉色當即垮下來,“怎麼著,又來找我老婆麻煩?!”
“不是的,你誤會了。”
一道滄桑的聲音傳來,容熠和宓聽雙雙回頭,只見以為老婆婆拄著柺棍過來,伸出一直乾瘦的手來,似乎想要拉宓聽的手。
想都不用想,這肯定是高老夫人。
宓聽和容熠相視一眼,都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眼看高老夫人的手就要伸過來了,容熠扶著宓聽巧妙地躲了過去,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要是這老太太往地上一趟,他和宓聽能有好果子吃?
高老夫人一臉歉意,見二人躲過去了也不生氣,對著宓聽柔聲說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其實高老夫人的面相還是很慈祥的,只是作為上位者在高層裡浸淫久了,慈祥被威嚴掩蓋,看起來高不可攀,令人望而卻步。
容熠板著一張臉,陰陽怪氣道:“哪裡哪裡,皮肉傷而已,我們家聽聽身強體壯,沒兩天就好了,您放心吧。”
宓聽臉上、脖子上都有繃帶綁著,手還吊著,這叫皮肉傷?
高老夫人知道容熠這是在陰陽她,臉上一陣尷尬,要是在以往她肯定就發火了,但為了孫女以後的日子,終究是沒說什麼。
她嘆了口氣,忍著眼淚說道:“我知道你們生迎迎的氣,她從小驕縱慣了,沒跟誰低過頭,這才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對不住。”
容熠一聽在心裡喲呵一聲,把殺人未遂說成任性犯錯也是夠厲害的,高家這個老太太真是夠不要臉的,他算是知道高迎那樣子是隨了誰。
高首長是真倒黴啊,好不容易拼到今天,全被這兩個血親給毀了。
容熠怕宓聽應付不來,呵呵一笑,道:“無妨,我們聽聽孤苦無依,仰人鼻息而已,高老夫人這麼說真是見外了。”
宓聽適時地往容熠身後一縮,表面上是害怕得躲起來,實際上是被容熠的話逗得低頭憋笑。
高老夫人臉色一沉,容熠這話的意思是說她特意跑過來給宓聽施壓,逼宓聽接受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