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送公折過來的時候成子睿就已經注意到她隱藏在發線中的傷口了,雖然傷口不大,可因為上了藥又被悶在發間,所以看起來尤為可怖。
女子最注重相貌,哪怕能有頭發遮掩,可要是留了疤,將來也一定要被夫家嫌棄。
“你頭上的傷如何了?”
他的聲音根本就聽不出喜怒,臉上冷漠的神情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緒。姿月拿不準他的意思,絲毫不敢造次。
“再過七八天就能好了。”
“嗯。”
姿月神情一滯,心底微微有些失落。“王爺叫姿月來有何事?”
“童玉青後背的傷……”
姿月心口猛地一跳,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王爺是想說,她當時中毒的事情?”
成子睿對她的語氣微微不滿,但也難得的沒有發怒,只是輕點了頭。姿月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坦坦蕩蕩的迎著成子睿越發冷沉的目光。
“姿月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心裡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想過要出手害她。就算是她砸破了我的腦袋,我也撂下過狠話,可我姿月還是沒動她一絲一毫。”
說起這個姿月心裡就憋著一口悶氣,可她再氣,也不敢在成子睿面前多說一句,只能打碎牙齒往下嚥。
“下毒的人,絕不是我。”
“本王知道。”
姿月猛地抬頭,如鯁在喉。成子睿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絲情緒,卻是冷到了極致。
“她中毒這件事情,會不會是她小産的原因?”
姿月渾身一震,直到成子睿臉上已經顯露出不耐了才開口說:“或許是有這個可能,只是,只是姿月不知道她當初的毒究竟是什麼毒。現在她毒性已解,我就更加難斷了。至於她小産的原因,怕是還要從俞家查起。”
“還有你姿月不知道的毒?”
姿月慚愧道:“這症狀倒是有些像後宮中常有的一種毒,只是世間奇毒這麼多,難免會有些相像。姿月雖然懂醫,卻並不精通毒性……”
“那就想辦法去學精通了。”
姿月咬著唇角,沉聲應下。“姿月知道了。”
成子睿讓姿月退下,又過了片刻他才步出書房,吩咐人準備馬車要去俞府。似乎又想起不知是誰跟他提起過許家跟俞家已經鬧翻,許書媛挺著大肚子的回了孃家的事情,他便改了主意,直接去了許家。
京城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許家自從降了官階之後大有門可羅雀的清冷。本以為許家就只能這樣了,誰知這一日,七王府的馬車竟然又停在許家門前了。
許家老爺聽說成子睿來了,直把臉嚇白了一個顏色,等趕到前廳時,他已經是跑出了一腦門的汗來。
“王爺。”
成子睿冷睨著氣喘不已的許家老爺,指了指廳上的主位。“坐。”
許家老爺臉色更蒼白了些,“臣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
“這……”
成子睿也不管他,直接開口說:“許書媛呢?本王要見她。”
許家老爺心涼了一截,“不知王爺找小女有何事?小女因為在孕中身體不適,一直在休養。也怪賤內平日太嬌寵她……”
“叫過來。”
許家老爺的心算是徹底涼了,心裡大概明白成子睿是為了童玉青小産的事情而來。可面前這個是王爺,是即將登基稱帝的人,盡管再不捨得女兒,他也只得把人交出去。
許書媛回了孃家越發無法無天,整日就跟陳嵩藏在屋裡卿卿我我。之前還藏著掖著些,到後頭,更是光明正大的在院子裡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