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青原本還揣著恨不得直接把人殺了的心思,可在踏進阿靜屋裡的那一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阿靜正拿著一匹水藍色的錦緞比劃著,見她進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東西放下。
“怎麼樣,喜歡麼?”
阿靜羞怯的點點頭,眼中的歡喜自是不用多說了。
童玉青抿著笑意,眼中卻冰冷至極。“挑中了哪幾匹?”
阿靜有些為難,欲言又止。童玉青心中冷笑,直接幫她說出了答案。
“都喜歡?”
阿靜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童玉青輕笑出聲,“喜歡就都留下。”
“謝王妃賞。”
童玉青目光淡漠掃過她,又隨意往屋裡看著。“這屋子太小,不如你搬到我那裡去。”
阿靜愣住,“這不合規矩。”
“我童玉青從不講規矩。”
她把目光收回來,不經意的略過阿靜床榻上的枕頭。緩步走過去,抬手輕撫著枕上繡著的一隻蝴蝶。
餘光瞥見阿靜驚變的神色,心中一陣寒涼。
她把手收了回來,語氣平常的詢問:“這是你繡的?”
“閑來無事隨便繡著玩兒的。”
見她收了手,阿靜的語氣頓時輕鬆起來,吐字間一如從前的乖巧。
童玉青抬眼看著她,“下回你也教教我。”
書房中。
“混賬!”成子睿冷怒道:“這種事情你到現在才告訴本王?”
竹雲低著頭,“當初王妃拋下王爺離開,奴婢為王爺不平,所以也沒想著要把這事給說出來。”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成子睿就隨手就砸了本公折過來。摺子尖銳的角落打在竹雲肩頭上,疼得她半隻手臂都發麻了。
“本王都沒覺得不平,你不平什麼?”
竹雲那支手臂麻木的感覺漸漸消失之後,才覺得肩頭疼得厲害。她咬咬牙,把這份疼痛給忍了回去,這才開口說:“王爺,奴婢覺得王妃小産的事情,怕是跟之前中毒的事情有關系。”
成子睿眸心一窒,“你說什麼?”
竹雲抬起頭,不畏的看著成子睿繼續說:“奴婢覺得這兩者之間必然脫不了關系。姿月是醫者,王爺不如把姿月叫過來問問。”
成子睿目光沉沉,隔了許久才開口吩咐:“去把姿月叫來。”
從被童玉青打破頭那一日,姿月每一日都惴惴不安,生怕成子睿會重罰自己。隔了這麼多天,才聽說成子睿要見自己的姿月心頭猛地一跳,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心瞬間又提起了起來。
臨出門前,姿月又回到妝奩前,對著鏡子弄了弄頭發,把之前被頭發遮住的傷口給露了出來。弄好了這一切,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的笑笑,這才關上房門離開了。
竹雲早已離去,地上卻還躺著那本公折。姿月將公折撿起來,躬身送到成子睿面前。
她退回去後才把頭抬起來,不期然的就撞上了成子睿幽深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她又趕緊的把頭低了下來。
“低著頭做什麼?抬頭。”
他的語氣裡滿是不容反駁的命令,姿月穩了穩心神,又重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