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姿月就要動手來拿這幅畫。
“放肆!”
姿月猛地把手收了回來,動作間那壺酒不慎被灑出幾滴,正好滴落在了陳墉的畫像上。
成子睿冷銳的目光襲來,姿月渾身冰涼,後退兩步直接改下。
“姿月該死。”
成子睿雖然沒再開口斥責,可是姿月能明顯的感到自己身上像是壓著一座雪山,冷入骨髓,又沉重的叫人喘不上氣。
“王爺……”
姿月忐忑不安,她知道這幅畫對成子睿來說究竟是有多重要。她只是氣不過,這樣深重的情意被他託付給了那樣的一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可現在,她只能後悔剛才的莽撞。
“求王爺責罰!”
成子睿冷怒的一雙眼裡確實是動了殺意,他起身,拿著畫走出了亭外,想著在烈日下能把酒漬給曬幹,別毀了這東西。
誰知……
強光下的畫像像是裂了一條縫隙,隨著被酒水浸濕的地方,有跡可循的能延伸出更長的方向。
成子睿目光一凜,又換了個角度,一手拿著畫像,一手順著那條痕跡,由下而上的探究著。酒水不多,有烈日一曬,再遇上風,痕跡片刻就消散了。
他幽冷的眸子一掃亭下的湖水,直接就把畫像扔到了湖水裡。亭子裡跪著的姿月驚呼一聲,心中卻是無比的雀躍。
那東西她早就見不得了,現在成子睿把畫直接扔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對童玉青死心了?
心中才這麼猜測著,她的臉上就已經掛了得意的笑。笑不過一瞬,她又見成子睿運起輕功,飛到湖中又把那畫給撿了回來。
姿月臉上的笑瞬間僵硬,磨牙切齒的恨得厲害。
成子睿把濕淋淋的畫像展開,見畫像中的顏料非但沒有褪色,反而更加鮮亮。心中瞭然,這定然是被修複過的東西!
再看剛才發現的痕跡,拿在光下比照,確實能瞧出痕跡。亭子附近的丫頭侍衛都被他使喚走了,他冷眸一掃,又帶著畫像回了亭中。
姿月聽見腳步聲,心裡雖然憤恨不甘,卻不敢在成子睿面前顯露。她把頭低下,只能看著自己跪在地上的膝蓋。
“抬頭。”
姿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抬頭!”
成子睿加重了語氣,大有發怒的意思。姿月把頭抬起,一雙眼睛委屈的通紅。成子睿視而不見,往她頭上為數不多的飾物上掃了一眼,伸手取下一支素色的銀簪子。
把他畫像重新鋪在石桌上,用那銀簪子輕輕將畫像邊緣挑開。姿月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不想卻撞進了俞翀幽冷鋒銳的目光裡。她把頭低下,心裡亂的厲害。
……
看著早已空蕩的夾層,成子睿勃然大怒,拂袖將桌上的東西都掃落下地。他緊握拳心,手裡的銀簪子幾乎都要被捏變形。
“她竟然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