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去七王府。”
趕車的侍衛看了看天色,有些為難。“公主,現在時辰不早了,皇後娘娘說……”
“要你多嘴!去七王府。”
侍衛硬著頭皮又說:“可現在七王爺被軟禁,七王府更是被戒嚴,公主去了也見不到七王爺的。”
鈴公主天真的小臉兒冷了幾分,甜甜的嗓音往下壓了壓。“本公主要去七王府!”
侍衛不敢再多言,只能扯動韁繩,調轉了馬車,前去七王府。到了七王府外頭,果真見不是有人守備在七王府外頭。鈴公主下了馬車,卻沒有上去交涉,只是在門外走了兩圈,又上了馬車,回了宮裡。
駱衡從書房找到了府中的涼亭,才見著了成子睿。進了涼亭裡,一眼就看見了放在石桌上的畫匣。駱衡皺起了眉,移開目光後,才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
成子睿聞言只是艱澀一笑,“她倒是有心了。”
停了停,他一把扔了手裡的魚食,轉身看著駱衡。“可有查到什麼?”
駱衡搖頭,“自從皇上複了太子的諸君之位,盯著齊王府的人就更多了。宮中上次傳來訊息已經是四天前,這幾日究竟查的如何,屬下還未收到訊息。”
“太子?”成子睿冷笑,“他算哪門的太子。父皇只不過是先把他放出來,好叫本王的那幾個兄弟切莫再肖想儲君的位置而已。可就算是這樣,那個位置,他也做不了幾天了。”
駱衡眉心一跳,“王爺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時機未到。”成子睿坐了下來,修長的手略過畫匣,提起了旁邊的白玉酒壺,對口飲了一口。“宮中的訊息即刻去辦,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麗貴妃都敢動,連本王都敢惹!”
話音落,他手裡的酒壺砰的碎在了桌上。駱衡不動聲色,可旁邊侍候的丫頭確實嚇得不輕。
成子睿把畫匣拿起來,輕輕拂去落在上頭沾著酒水的白玉碎片,抬起冷眸看了眼旁邊惴惴不安的小丫頭。
“過來收拾幹淨。”
小丫頭手腳倒是麻利,片刻桌上的狼藉就被收拾幹淨,灑出來的酒水也都擦幹了,只是不用風起就能聞見淡淡的酒香。
冷睨了一眼還站在前頭的駱衡,“站在這裡做什麼?”
駱衡欲言又止,可成子睿已經把目光又移到了畫匣上。駱衡緊了緊收中的佩劍,只能先退了下來。
成子睿也沒了賞魚喝酒的心思,把人都撤走之後,又獨自在亭中坐了一會兒。心裡頭想起些事情,他冷漠的唇角彎了起來。
目光觸及畫匣,他抬起手指沿著邊沿摩挲了一陣,到了鎖位的時候,直接把它開啟了。兩幅畫齊整整的放在裡頭,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點在上頭,似是隨意的拿出一卷展開。
正是他送出去的那一副。
他把畫像鋪整在石桌上,失神的望著。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起,帶起了更加濃鬱的酒香。
“王爺。”
姿月拿了一壺酒,直接就進了亭裡王爺剛才打翻了一壺酒,這酒是我從上回出門時從遼江帶回來,特地要給王爺的。剛才聽說王爺打翻了一壺酒,就順帶給王爺帶來了。”
“遼江的酒一向都很好。”成子睿頷首,“拿來給本王嘗嘗。”
姿月面上平靜,心裡卻已經蕩漾了起來。她走上前,正準備把酒放下,卻見桌上已經放了一幅畫,把石桌都給佔滿了。
她拿著酒壺的手緊了緊,“我先幫王爺把畫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