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是我從險峻的深山裡採回來的,這要是放在外頭賣,十兩黃金都不見得買的著。童玉青,這麼好的東西送到你跟前來,你難道連聲謝謝都沒有?”
童玉青彎著嘴角,眼中卻毫無笑意。“真是有勞姿月姑娘了。”
姿月又怎麼聽不出來這話裡的敷衍?她緊了緊垂在兩側的拳頭,擠出十分生硬的一抹笑。“你知道外頭都是怎麼傳你的麼?”
“你們家王爺已經跟我說過了。”童玉青直直看著她,“外頭怎麼傳那是他們的事情,我童玉青最不怕的就是這些了。要是計較這個,當初我還怎麼嫁得進俞府?”
姿月失笑,滿眼鄙夷。“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你這麼真性情的女人。”
童玉青倒是覺得有意思了,臉皮厚被人說成是真性情,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說法。
只見姿月打了個手勢,屏退了王府裡頭水靈靈的丫頭們。沒了人之後姿月又往前走了兩步,直接站在童玉青跟前。
“你準備在這待到什麼時候?”
童玉青一挑眉梢,“姿月姑娘這是什麼話?是你們家王爺把我弄到這來,又不是我樂意待在這的,怎麼好像我就是個江湖賴子,感情我是賴著你們王府的好吃好喝才讓許書媛紮我一剪子,害我半條命?”
姿月咬牙,暗罵她簡直就是牙尖嘴利。
“難道你就不想回俞府?不想回到俞二爺身邊?”
聽到姿月提及俞翀,童玉青心口一窒,先前的伶牙俐齒統統變得只有沉默。
見她不說話,姿月嘲諷一笑:“二夫人雖然是用這樣一個方式進了俞府,可好在跟二爺的感情不錯。去俞府時也見俞二爺跟二夫人情深義重,我便以為你們二人之間是難以分開的。沒想到現在二夫人進了王府,卻忘記了快要病死的夫君。”
童玉青緊緊抿著唇,眉心也擰成了疙瘩。她不是不想回俞府,她還要回去複仇,可是事情鬧成了這樣,她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回去,否則進門不過幾日還會讓人給害出來。而對於俞翀……
她最放心不下的偏偏就是俞翀,從清醒至今她除了那幅畫之外,滿腦子的就都是俞翀。
只是現在,她要怎麼回去?她要怎麼能才回去?
姿月勾著唇角冷冷一笑,她就不信童玉青真的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聽說俞二爺前幾日摔了一跤,之後就大病了一場。慶安連跑了三次的去問俞老夫人請大夫,可見俞二爺身體確實是不好了。”
童玉青猛地抬頭,她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一顆心更是被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去幫他看過了?”
姿月見她這麼一副緊張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是賭對了。眼眸閃了閃,一臉凝重的說:“還未去看過,但是聽說他那樣子怕是不行了。”
童玉青只覺得一陣霹靂,心口被猛擊了一下。
“怎麼可能……”
“聽說是聽了外頭那些傳言被氣倒了。”姿月微嘆了一聲,“你是知道他那副身體的,再被這麼刺激幾回,怕是小命不保了。”
後頭那句話童玉青壓根就沒聽到,她耳邊響徹的全是姿月說的上一句話。
俞翀被那些外頭的傳言氣倒?
童玉青忍不住的想要發笑,若俞翀真的能聽到外頭那些傳言,那他也應該知道自己千辛萬苦進了俞府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
什麼卷家財什麼野男人,這話鬼話要是能氣倒俞翀,那她童玉青就算白活了這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