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影響不太好,俞翀又掙紮著自己走了兩步,慶安看不下去,直接把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肩上。某個角度看著,這主僕倆就是你儂我儂,簡直沒把她這個大活人放在眼裡!
慶安幫著俞翀蓋被子,又給他煎藥端藥。他咳嗽兩聲慶安就緊張的不得了,一會兒問這裡舒不舒服,一會兒又問那裡疼不疼。
童玉青在那邊躺著,好大一會兒了都沒人來管管他。大腿處火燎一般的疼痛,燒的童玉青一身的冷汗。發了一陣冷汗之後,又突然燥熱起來。她扯了扯領口,露出脖頸上淡淡的紅色淤痕。
這主僕倆簡直不是人,她都傷成這樣了也不過來問問情況。再不濟,給她倒杯水,弄點吃的也成。就算是死,也得死得好看點不是?
頭腦一陣陣發熱,童玉青舔了舔唇角,啞著聲的說:“我說,你們倒是給我倒杯水,我有點……難受。”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突然兩眼一黑,又昏死了過去。
俞翀一直靠坐在床榻上,兩眼始終都只看著她這個地方。見她昏了過去,身子猛地就坐直了起來。
“來了,七王爺的大夫過來了。”
俞翀的眸心猛地縮了一下,緊握的雙拳輕輕松開。
他賭對了。
來的是位醫女,從她進來的時候俞翀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聽說某次七王爺進宮時,遇見了犯了錯要被處死的醫女,七王爺將她救下,帶她出宮留在府裡,取名姿月。
聽說姿月姑娘不僅醫術了得,相貌也生的很美。晃眼一看,她這模樣確實好看,卻比不上童玉青。
這麼一比較,他才發現原來童玉青的一眉一眼都這麼耐看。有了童玉青做底子,姿月的相貌就越發入不得他的眼了。
慶安把人帶進屋裡之後就規矩的站在了俞翀的床榻旁邊,“這是七王爺府上的姿月姑娘,聽說醫術了得。”
俞翀淡淡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身邊的慶安嘆了一聲:“七王爺想的倒是周到,就她這樣的傷,一般的男大夫還真不大好看。”
醫女往屋裡看了一圈,叫慶安把屏風給搬過來,將童玉青給擋住。弄好了之後又把慶安給攆了出來,獨自在裡頭幫她看診上藥。
俞翀咳嗽一陣,聲音有些虛,又有些急。“我妻青兒怎麼樣了?怎麼好好的就暈了過去?她是不是……”
“二夫人沒什麼大礙,被打成這樣還能熬這麼長時間,也算她身子骨硬實了。只是她這傷口得好好調理,在傷口好全之前都別下地,否則到時候留下傷疤,後悔就晚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這醫女就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
“我每三天過來給她換一次藥就行。”
俞翀頷首,“謝過七王爺了。慶安,送送人家。”
慶安還沒動呢,醫女又上前,上下審視著俞翀蓋在錦被下頭的那雙腿。“來時王爺吩咐了姿月,讓姿月也給二爺您瞧瞧。”
“那就麻煩姿月姑娘了。”
俞翀爽快的掀開了被子,像是受了一股寒氣,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姿月抬起眼眸看了看他那臉色,望聞問切一陣之後,又在他兩條腿上的幾個地方敲了敲,捏了捏,揉了揉。
“二爺喝的藥拿過來我看看。”
慶安愣了一下,跑出屋子把藥罐子直接端了上來。姿月把藥渣都撿出來一一檢視,看到其中某個東西的時候,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