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柳文清這時候內心的驚恐,而我一樣不明白,柳文清不止一次地做這樣的夢,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夢境,其實可以是一個人某些記憶的殘留。難道柳文清有某些殘留的記憶,是她對我夢境裡描述的那些?
這樣說來。她應該有過夢裡的那些經歷,可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經歷呢?究竟代表和意味著什麼?
曾經我們以為柳文清因為車禍做過腦部手術,有過部分失憶。但後來確認了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是她姐姐柳青雪的經歷,柳文清並沒有進行過任何腦部手術。
可是如果她沒有失憶過,那她對我描述的詭異夢境是怎麼回事兒?
我相信柳文清不會騙我或者隱瞞我,要不然她也不會告訴我她古怪夢境的事情。她的確有時候有些怪異,但她的確沒有欺騙和隱瞞過我什麼。
這樣看來,似乎是柳文清真的有過這段經歷,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自己已經記不起來了,只偶爾在夢境中顯示。
柳文清現在的心境,我當然不能讓她去回憶,只讓她好好休息。
那種古怪女屍、被我們認為是鮫人的東西出現,讓我們更加憂心忡忡。更憂心的其實是我。
我根本不相信這是什麼鮫人,我覺得這是人,只不過是經歷了某種變化的人,就是一個人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導致變成了那副可怕模樣。或許她只保持著人的形態,應該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意識。
更讓我感到害怕的是這東西的氣味,因為小韻身上也有這種氣味,所以就沒法讓我不把小韻和這東西建立起什麼聯絡。
可是,小韻和這種鬼東西之間能有什麼聯絡呢?
那隻東西已經被小默幹掉了,可值得擔心的是,這東西是否只有一個呢?
想到這兒,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群這玩意在屋子裡橫行的場景,那場景著實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裡已經讓我們感到不安全了,衛生間鏡子是完好的,不可能是從那個通道爬進來的,這東西是怎麼進入我們這座房子的?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不能再分房住了?”房龍道,他被那東西嚇到了,讓他在單獨一個人睡一個房間他指定心理陰影嚴重。
我們分不分房睡其實都無所謂。主要是考慮到兩個女孩,後來權衡了一下把樓下帶陽臺的那個臥室給兩個女孩,我和方木住陽臺,其他幾個男的住客廳,這樣等於把那個臥室包圍了,那臥室也沒有吊頂之類的東西,安全性足夠了。
這且不說,我們還檢查了這座房子所有的通道和管道設施,該堵上的全部用磚和水泥堵上,把有外來物進入房子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忙完這些已經天黑,我們再次進入休息狀態。不過我仍然和之前一樣,密切地觀察著對面那座房子的動靜。
不間斷地觀察了一天。那裡毫無動靜,這一下我像例行公事一般用望遠鏡向那邊掃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到!
我鬆了口氣,今夜很太平,我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早餐是在小區裡的那個餐廳進行的,我們照例在那張大圓桌上享用。只可惜八個人的隊伍現在剩下七個人,缺少了一個人。
說實話,當初我們戰隊人員完整的時候,我們鬥志昂揚,對死亡的威脅並沒有太大的畏懼。
但是現在,我們心裡的感覺明顯和之前不一樣,最明顯的就是死亡威脅的壓迫感更加的強烈了。
精神的弦就此緊繃,這感覺著實很不好受。
房龍讓我們別一個個這麼緊張,搞點娛樂專案輕鬆一下,他去找了幾幅撲克,七個人剛好一桌三人鬥地主,一桌四人鬥地主。
唐濤不玩,他去打他的遊戲去了,小默也不玩。然後玩四人鬥地主的就是我和房龍、方木、林安琪。
牌抓到手我理了一下,然後我看到了其中一張牌,頓時沒有玩下去的心思了,我準備告訴眾人,後來想了想我還是猶豫了。
我把那張牌收了起來,然後還是把牌交給了唐濤讓他幫我玩,我自己藉口出去透透氣走到了餐廳門口。
我抽出了那張被我帶出來的撲克牌,準確地說這根本不是撲克牌,上面顯示的是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人被大火吞噬,只有一張寫滿驚恐和絕望的臉露在外面,而這張臉,正是屬於王芳的。
我當然能意識到這撲克牌上的畫是什麼意思,這分明是復仇女神的提示,她的意思很明顯,下一個要被殺死的人,正是王芳,而且是用火的方式殺死。亞節序弟。
王芳是對方戰隊的人,這個提示對我們來說或許還算是個好訊息,所以我原本是準備告訴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