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闖入家中,那也不能將他們打死啊,這事不得交由衙門處理嗎?”陸秀夫問道。
“那是你們大宋的律法,我們的律法與你們不同。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別說你們大宋遺民了,就是皇帝,未經主人的允許擅自闖入百姓家中,百姓也可持槍將其擊斃。”
“荒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子,天命神授,你們怎可如此不尊重天子?”陸秀夫怒道。
“狗屁!你一個亡國之民還有臉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有多大你知道嗎?縱觀如今天下,唯有蒙元才勉強有資格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因為蒙元打下的疆域足夠寬廣。”
“我們是與蒙元為敵,但我們並不能否認蒙元的強大,只有認清自己、認清敵人才知敵之強大,我方之弱小,才能奮起直追。還有你們的天子,不是天命被授嗎?怎麼被人家攆的跳海了,如果不是我夷州軍,你們早就死光了。”
“楊策員也真是,救助那些百姓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救助你們這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六畜不認的造糞機器,百姓還能開荒種地,你們呢,除了造糞之外還能幹啥?”負責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你……”陸秀夫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懟過他,而且這人在以前是自己根本瞧不上的人物。
“敢問閣下,為何那些百姓可以持有武器?”張士傑問道。
“為了保障自身的利益,為了不被貪官汙吏壓迫,為了不被惡霸欺凌。”負責人說道。
“這樣不會天下大亂嗎?”張士傑再問。
“不會。你有槍,我也有槍,那你就不敢欺負我,我也不敢欺負你,怎麼會亂?除非你不想活了。縱觀我夷州,除了你們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外,哪些人不想活?哪些人不對生活充滿了憧憬和希望?”負責人反問。
“如果有人主動作惡呢?這個世界是有惡人的。”張士傑再問。
“如果真有人主動作惡,那他手中手持槍械和刀子有什麼區別?”負責人反問。
張士傑一時間有些詞窮,但早已經被固化了思維和思想的張士傑,只是本能地反對這種情形。
“你們都是識字的,回去之後還是先了解清楚我們夷州之法吧,省得觸犯律法。我們與你們大宋不一樣,你們大宋講究天命神授,我們不講這個,我們講究王在法下,即使帝皇,也要尊守法律。”
“而持槍權就是我們夷州的第一條法律。當年,楊策員等人帶領神州之地活不下去的人來到夷州,為了保障我們所有人的權益,共同簽署了立夏之約,同時,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便將持槍權寫進了律法之中,為的就是防止有人藉助權勢欺壓百姓,侵襲百姓的利益。”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們只是說說而已,我們卻是踏踏實實地在做。你們,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實則維護的還是官員以及士大夫們的利益,而我們,維護的是百姓的利益。”
“怎麼維護百姓的利益,持槍權便是最基本的,只要你們敢違背百姓的利益,百姓就敢打死你們。”負責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隨後,負責人直接將陸秀夫和張士傑轟了出去,讓他們先好好了解夷州的一切再說,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個人能力了,土地已經發給你了,工具、種子等也發給你了,你愣是種不了地,活不下去,那就賴不了別人,只能說你這個人不行。
陸秀夫和張士傑茫然地走在街道上,看著與大宋迥異的夷州,雙眼一片茫然,回到家中後,兩人連忙找來夷州律,開始鑽研起來,卻是鑽研,便越能發現,夷州律跟大宋律簡直是格格不入,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陸秀夫和張士傑等大宋官員不適應,郭靖也不適應,發起圓桌決策會議,提出要善待大宋官員、大力提升大宋官員的提議,並積極為之奔走。
“有些人,跪久了就永遠站不起來了。我提議,廢除郭靖、黃蓉決策員的資格。”楊斂直接提出了罷免郭靖、黃蓉以及部分丐幫弟子決策員的資格,得到了一致人的認同,然後,丐幫一系除了洪七公待在決策團裡當吉祥物之外,其他的都被趕了出去。
至於那些大宋投降官員,只能乖乖地種地去了,就連少帝之母也成了紡紗工人,也算是給大宋降臣起了個表率作用。
偏偏,這表率作用起的效果不大,這些大宋降臣在面對蒙元之時卑躬屈膝,膽顫心驚,瑟瑟發抖,但對待能把蒙元打敗的夷州人時,卻指高氣昂,不可一世。.ca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