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響起一陣淒厲的咆哮,驚起鳥雀一片。
踩在黃葫蘆上正朝著雷公府方向飛去的白君朔,顛了顛手上的紅傘,抖掉雨水,心頭陰霾似乎也隨著雨點一抖而空。
在最後一刻,他用死神道統天賦神權,一擊轟在猝不及防的柳師兄身上,多虧柳師兄身上穿了件甲冑類中品防禦法器,才沒有直接弄死,而是重傷昏迷。
然後他把柳師兄五花大綁,倒吊在樹上,弄醒後開始暴力盤問,最終確定對方只是遵從廖師兄的命令來抓他回去參賽,而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派柳師兄來要他的命,給雨師門賠罪。
這讓他不禁感到慶幸,幸好這姓柳的命大,沒有被他直接弄死,不然他就真的只有亡命天涯了。
在確定了自己沒有危險後,白君朔心情放鬆下來,然後注意到柳師兄這塊肥羊,眼睛一亮,開始人生第一次摸活人的新奇體驗。
將他身上的甲冑拔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將他身上的儲物戒等一切財物搜刮乾淨,令他驚喜的是從儲物戒中找到一件方天畫戟中品攻擊法器。
最後只剩一條褲衩給他保留最後的尊嚴,白君朔揚長而去。
飛身落在雷公府校場邊上的一棟屋頂上,白君朔撐著一把紅傘站在那裡,向集市和看臺上掃視,夜空下的身影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見楊錄此人重新出現,在那探頭探腦,四處打量,一副我就是不過去,一旦發現不對就隨時跑路的樣子,看臺上的諸人都有些無語。
廖成龍嘴角抽了抽,也不管柳全去了哪裡,看向雨師門一方的裘三娘道:
“裘道友,你看楊錄去而復返,照舊參加鬥法大會,他與令愛之間的仇怨,不妨交由兩位年輕人私下自己解決,可好?”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讓雨師門繼續插足鬥法大會,尤其是偏幫雷公府,但他也知道,楊錄歸與不歸,其實恐怕都改變不了雨師門整體的決定,不過他也要儘量爭取一下,不然這次鬥法大會,閻羅殿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果不其然,裘三娘拍了拍女兒的手,看向他道:
“小女說,她自知修為尚淺,恐不是楊錄這卑鄙小賊的對手,於是請了她師兄也就是我這不成才的關門弟子洛痕代替出戰,生死勿論,——痕兒還不來見過廖師伯?”
你這就是真的不要臉了,廖成龍腹誹一句,但他也知道對方是鐵了心要偏幫雷公府了,只能作罷。
“既如此,生死勿論我看就免了吧,鬥法無情,要是傷到了令徒,我怕你直接裡子都不要了,要親自下場與年輕人鬥。”
廖成龍忍不住刺了一句。
“笑話,洛痕八品圓滿,那楊錄不過八品六果,拿什麼輸?”裘三娘冷笑道。
廖成龍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白君朔,乾脆盤膝坐在了屋頂上,在一些人看死人的目光的注視下,一邊煉化路上吞服的速法丹藥力,一邊等著第二天鬥法大會開始。
……
翌日。
“咚!——”
忽然一聲鐘響,驚醒眾人,接著便見四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看臺上四個高高在上的坐席之上,露出四個穿著樣貌各異的人來。
只見是一個長眉老僧,一個鶴氅老道,一個紅面中年,一個雷公臉大漢。
四人甫一現身,看臺上烏泱泱站起一片人來,無論是裘三娘等各宗一眾高層,還是像方乾等各派一群天驕,都向著上方的四人拱手行禮,規規矩矩。
白君朔也不敢造次,從屋頂上站起身,跟著眾人一起見禮,聽著左一片“方丈”“觀主”,右一片“殿主”“府主”,白君朔方才知道,那長眉老僧是寶光寺的方丈,鶴氅老道是白雲觀的觀主,紅面中年是閻羅殿的殿主,雷公臉大漢是雷公府的府主。
白君朔心驚肉跳,在他的感應中,那四人的靈場如同高山一樣高不可攀,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測,自己則如同山麓的飛鳥,海中的扁舟,隨時要力竭,隨時要傾覆。
“這就是五品術士?!”白君朔暗暗心驚,與之相比,身為六品術士的廖成龍等人,則如同高山上的一塊巨石,大海中的一頭蛟龍,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五品與六品差距竟然這麼大?!看來修為越到後面,每一個品級之間的差距會越發得大,甚至我懷疑到了更後期,一果之差也會如現在五品與六品的差距一樣大。
正應了一句話,山外有人,人外有人,我絕不能自滿,雖然我現在有天賦神權這樣的大殺器,稍不留意,六品術士也會陰溝裡翻船,死於我手,但是面對五品這個級別的術士,別人說不定一根手指就能摁死我。
白君朔暗暗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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