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後陽光明媚又散漫,幾聲鳥鳴更顯悠然。
宴南絮獨自站在迴廊下望著院子裡的水池,水池中有幾尾鯉魚來回遊蕩,時不時驚得水波微起。
“世子殿下,”曹煜石拿著披風快步走過來,擔憂道:“您別站在這裡小心吹風,快些回屋子裡去吧。”
“無事,多謝。”宴南絮接過披風,猶豫了一下,忽然試探性問道:”曹大人,宴津不可為人主,那你認為,三皇子宴澤又如何?
宴南絮如果要對付宴津,憑他自己目前的能力是完全不夠的,而出逃成功的宴澤無疑是最好的合作物件,但宴南絮還需要試一下曹煜石的態度,畢竟他是自己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先皇已逝,三殿下……不管怎麼說定會比宴津那廝好!”曹煜石是堅定擁護老皇上的人,本不欲管皇子鬥爭,只是宴津實在做的太過了。
“世子是想聯絡三殿下嗎?”
“宴津這皇位沒那麼穩,登基大典遲遲無法舉行,京城百官各懷心事,邊境外族野心難填,虎視眈眈,他目前根基尚淺,未必不可一試……當然,我只拜託曹大人幫我……”
宴南絮也沒有想讓已經遠離官場的曹煜石牽扯太多,但曹煜石隨即打斷了他,直言道:“這些世子殿下不必多言!我本也在嘗試尋找三殿下,我雖因失職之過無法再於朝堂之上有一番作為,然哪怕為一白丁,位卑未敢忘憂國,宴津其人,天下人皆該得而誅之!”
“那便,多謝曹大人了。”宴南絮微微行了一禮,不過可能真的是在外面站久了,又止不住咳嗽了幾聲。
曹煜石眉頭緊鎖,“世子殿下還是多靜養幾日的好,三殿下的事我一直在查,你可以放心。”
宴南絮卻從容道:“我知自己時日無多,但求以殘年成夙願。”
聽了這話曹煜石沉默,只是要求宴南絮回房間再說。
這幾日曹煜石一直在嘗試聯絡宴澤,可惜憑他現在的能力實在是難以找到什麼有用資訊。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不要去大海撈針的尋找三皇子的下落,而是盯著另外一邊。”
曹煜石不解,“世子的意思是?”
“現在三皇子的動向,最關心的人除了你我,恐怕就是宴津了,所以只要京城那邊一有動靜,或許可以大致推斷出三皇子的動向。”
宴津是如今最想找到宴澤的人,同時也是能調動最多資源的人,借他的手尋人絕對事半功倍。
“可是等京城那邊有動作會不會太晚了?”
宴南絮輕輕點了點桌面,篤定道:“三皇子生性嚴謹,不會被宴津很快抓住,而且,我們未必不能快宴津一步。”
賭宴澤不至於一露馬腳便被抓,也賭他們這邊能更快找到宴澤。
果然將注意力放到宴津那邊後,每日得來的訊息多了不少,而幾天後曹煜石更是帶來了一個大事件──
宴津繼承皇位,大赦天下,還放了許多獄中的犯人,其中不少就是當初被下獄的皇親國戚。
新任皇帝大赦天下是常有的事,但一般這個步驟都放在登基大典之後,宴津草草提前,多半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