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艾剛要張嘴,花酌酒大手一揮,“吃菜!”
“他不在?”說的當然是蕭崇河。
“當然。”花酌酒道:“他要是在,我怎麼能這麼大搖大擺。”
“去哪兒了。”
花酌酒覺得有些掃興,“出城了。”頓了頓,“所以你就別想著繼續給姓姬的幹活了,就這點兒時間,肯定趕不上。”
少艾看著花酌酒艱難地用右手使筷子,道:“我拿到劍法了。”
花酌酒筷子一頓,“啊。”像是隨口一問,“誰的?”
“不用問。”
花酌酒的動作滯了滯,放下筷子看她,“少艾。”
少艾聽他說話。
但花酌酒卻又什麼都沒說。
說什麼呢?說人家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把劍譜教給你?說你究竟是怎麼拿到的劍譜?說......劍譜的主人現在怎麼樣?
這些問題,他早就問過,也早就學會不問。最後的回答便只剩下一句話,“好。”
“以後演示給你看。”
花酌酒點頭,“來,先吃飯!”
這個話題被帶過,少艾也開始吃飯,菜都是她喜歡的。
正吃著,就聽到旁邊有人閑聊。
“穆成林真就這麼死了?”
“聽說有大夫想去給老莊主看病,結果發現死了一莊子的人,二十好幾個!”
“他不是已經淡出江湖了嘛,哪兒來的仇人?”
“誰知道呢。哎,這穆大俠也是個大好人,居然就這麼被人殺了,好像還下了毒,最後自殺,連累的整個山莊人都死光了......慘啊。”
“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客棧中人多,聲音也亂,但是他們的耳朵都很靈敏,能夠從混亂的資訊中快速提取出關鍵,就比如“穆成林”三個字,她敏感,她對面的人也敏感。
花酌酒同樣聽得一字不漏,不同的只是,當他聽到“穆成林”三個字時,吃飯的動作便完全停下,直到聽清事情大概,才重新提起筷子,問:“你聽到了?”
“嗯。”
“穆老前輩。”花酌酒道:“師父的師叔,他在這一帶。”
“是嗎。”
“我們很多年不見了。”花酌酒飛快看了少艾一眼,又很快收回,“沒想到居然被人殺了全家。”
少艾看著他本來不算靈活的右手竟然幾次都沒能夾上一塊肉,索性幫他夾到碗裡,然而筷子送到中途,被花酌酒攔住。
花酌酒再也不裝出吃飯的模樣,放下筷子,仰頭閉了閉眼,正視少艾道:“你見過他?”
少艾也停下動作,“沒有。”
花酌酒感覺胸口有什麼東西一波一波地向上湧,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向下壓,臉上表情平靜,但是右手卻在輕輕顫動。
“你知道他在附近?”
“不知道。”
花酌酒的頰邊慢慢繃緊,聲音也逐漸硬實,“那你知道什麼?”
“你質問我?”少艾抬頭,沒有流露半分情緒波動。
面前的飯菜原本鮮美,此刻看著卻全無胃口。花酌酒盯著它們看了許久,忽然一推桌子,扯起少艾的胳膊就往外走。
少艾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