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遠怔住,立即反應過來,一腳把湯氏踹在地上,踹得口吐白沫。
“賤婦,還不是你!你把葉家搬空了,去給你孃家填賭債!”
葉黛玲狠狠看向葉婉玲——她怎會知道湯家的事?!
葉婉玲卻毫不畏懼葉黛玲的目光,甚至還帶著居高臨下的笑意。
葉黛玲一直把葉千玲當做最大的敵人,卻不料,一向無害的葉婉玲,在這個時候狠狠給她捅了一刀!
她快氣瘋了。
賤人,瞧了她!
可她不敢表現出來任何情緒,此刻,她只想化作背景,讓葉修遠不要想起還有她這個女兒才好——她不想被湯氏連累。
湯氏又是哭,又是喘,終於承認道,“庫房是我搬空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庫房裡的金銀珠寶,本就不是葉府之物啊!那都是蘇柳青的嫁妝,葉府也沒有什麼損失啊!”
葉修遠見她死不悔改,還把自己最忌諱的事嚷了出來,恨不能一腳把她踹死!
“我看你是瘋了!你給我把湯若海喊來,我要叫他把銀子還回來!”
湯氏又是哭,又是笑,“銀子已經給了賭莊,你就去把他逼死,也逼不出銀子來了。”
“你……”葉修遠氣得幾乎厥過去,“我打不死你這個賤人!”著,又是刷刷兩個耳光甩出去。
湯氏被打得狠了,也知道怕了,不敢再叫嚷了,只朝葉黛玲的方向爬過去,“黛兒,黛兒,救救娘啊!替娘求求情啊!娘都是為了你啊!”
葉黛玲頭大,沒想到那麼警告過她,她還是記不住,到底還是要來拖自己下水。
不由立即拿出了她的奧斯卡影后演技,哭得淚雨滂沱,一把推開了湯氏。
“娘,你自己糊塗,關我什麼事?銀子搬去了湯家,怎麼叫為了我?我早可不就提醒過你,你既嫁入葉家,便是葉家的人,跟湯家要保持距離,更沒有往回貼銀子的道理,你不聽我的,如今釀下大錯,叫我怎麼為你求情?”
罷,跪到了葉修遠的面前,“爹爹!黛兒求您,一定要從重發落!要不以後每個嫁到葉府的女人,都想著從葉府搬銀子貼孃家,把父親當冤大頭了嗎?湯氏畢竟是黛玲的母親,黛玲願意接受連坐,爹,您也打黛玲吧,只要您能消氣!”
湯氏沒想到葉黛玲不但不為自己求情,居然還讓葉修遠從重發落自己,一口氣從嗓子眼直冷到了五臟六腑,忍不住嚎哭起來。
葉修遠見葉黛玲這麼懂事,卻把她拉了起來,“你娘犯錯,關你什麼事?這些年,若是沒有你一直勸著她,只怕她幹出的事更荒唐,葉府的損失更大!”
葉千玲再一次見識到葉黛玲的本事:哼哼,既然連你也希望你娘趕緊去死,以免連累你,那就別怪我一步到位了。
葉千玲對瑩朱使了個眼色,瑩朱便悄悄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蘇長林便進來了,“咳咳,這是幹什麼呢?”
葉修遠怕毒了這個大舅子,偏生這會兒的就是他妹妹的嫁妝的事,是以一見到蘇長林,幾乎像見了鬼,“長林兄,回,回來了?”
蘇長林冷冷道,“還好,活著回來了。”
葉修遠見他陰陽怪調,話中有話,不由朝他看了兩眼,果見他清減不少,像是生了大病的模樣。
他的身邊,還帶著一箇中年婦人。
那婦人,好生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了。
“長林兄啊,賤內犯錯,我正在動家法,外人不好在場,還請長林兄迴避一下,晚間,我親去給長林兄賠罪。”
蘇長林冷笑,“你不是在審我蘇家的銀兩嗎?難道我還算外人?”
葉修遠心裡咯噔一下,糟了,都讓他聽去了……
“既然審的是我妹妹的嫁妝,那我乾脆湊個熱鬧,把我妹妹的命案也審一審吧。”
“命案?”葉修遠大眼瞪眼看著蘇長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