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大弟媳婦她中了暑氣,昨兒我和尤姨娘已經去看過了,姨娘給她開了避暑藥,除了身子軟,也沒什麼大礙的。”葉千玲連忙道。
葉寧致嘟噥道,“我就嘛,她能有什麼大礙,她追著我打架的時候,虎虎生風的,比我還厲害呢!”
葉修遠看著寶華器宇軒昂,竟是三個兒子中最像自己的,葉安敬雖然樣貌差些,也少年老成,一心撲在書上,唯有這個嫡長子,光生了一副花架子,內裡全是敗絮!
沾花惹草,無所事事,跟兩個庶子相比,不成樣子,不由又氣又怒,長嘆一口氣,狠狠拍了拍桌子,“齊家治國,你不沾邊兒,讀書寫字,你樣樣不行,現在連自己屋裡的女人都管不好,你是想讓我這個當老子的,養著你一輩子嗎?就算我不指望你給我養老送終,我死了你怎麼辦?”
葉寧致噘著嘴,想回嘴又不敢回嘴。
葉修遠罵順口了,“我跟你,你要是不把碧雲籠絡好了,媚兒的事,你想都別想!”
葉寧致生而是個含著金鑰匙的紈絝子弟,紈絝子弟大多薄情寡義,對什麼都不在乎,可他偏偏是個情種,最在乎的就是當下的心上人。
媚兒此時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他什麼他都可以耷拉著眼皮一笑而過,可是干係到媚兒,他哪裡肯,頓時就發了犟性,梗著脖子,對葉修遠怒道,“憑什麼我沒籠絡好嶽碧雲,媚兒就不能進門?你自己不也沒有籠絡好母親,就大搖大擺的把羅姨娘弄進門了!嶽碧雲是人,母親就不是人了?”
這話,葉修遠聽了沉默,湯氏聽了流淚啊!
葉修遠已經氣得不出話來了,揚手就要打葉寧致,“逆子,逆子!”
湯氏卻感動涕零,兒子大了啊,知道疼娘了啊!這麼懂事的兒子,葉修遠憑什麼還打他?
上前就抱住了葉修遠的腿,“相爺要打致兒,先打死我算了!”
“你在這湊什麼熱鬧!”葉修遠氣不打一處來。
湯氏卻對著葉致遠喊道,“還不快跑,等著你父親打死你嗎!”
葉致遠一溜煙跑了。
老太太起身拄了拄龍頭拐,“你們是嫌我命長了是不是?”
葉修遠這才停下了手,湯氏也鬆開了他,癱在地上大哭起來,“相爺有了新人,把我們這些舊人丟到一邊,也就罷了,怎麼能連我們這些舊饒孩子也丟到一邊去呢!虎毒不食子啊,那可是相爺的骨肉啊!”
“我什麼時候把你們都丟了!”葉修遠最恨別人他忘恩負義,湯氏這麼哭喊,簡直就是在踩他尾巴。
偏羅氏也跪倒地上拉他,“相爺,您別生氣了,都怪奴家,都是奴家的錯,要是沒有奴家,就沒有這場風波了,我帶了寶珠寶華還回揚州去算了!”
“傻話!葉家的骨血,你帶到外頭,別人要怎麼我!”
“那奴家不要名分了,奴家就在相爺身邊做個丫鬟,給您端茶倒水,給您磨墨剪燈,只要每日能遠遠看一眼相爺就夠了!”
相比湯氏的彪悍野蠻,再看羅氏這樣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可憐模樣,葉修遠哪裡還有什麼理智?
理智全在羅氏胸脯四兩上了。
“你亂什麼哦,我已經辜負你那麼多年了,便是給你身份也是應該的,就這還不夠呢!”
葉千玲暗地裡嘖嘖嘴:誰羅氏蠢了?最高階的精明就是看起來與世無爭了。
老太太也看出來了,葉修遠前頭這幾房媳婦,無論是從智商還是從身段上,都不是羅氏的對手,再鬥下去,羅氏只怕要更受寵,這樣一個女子,是不能太受寵的……
便冷冷道,“夠了,本是一家團圓的好日子,給你們攪和得不像樣子。各自回屋裡待著吧,別在我面前晃悠,晃得我頭疼。修遠,最近大月不安之事頗多,正是臣子出力的時候,你已經接連告假兩日了,太不像話,趕緊去宮裡給陛下分憂吧!”
一大屋子人,片刻間作鳥獸散。
葉千玲剛走出膳堂,瑩朱便跑過來,手上握著一封信,“舅爺、舅爺回來了!”
歷了半烏七八糟的破事,葉千玲腦殼都被那些人吵得生疼,聽到這個訊息,不由精神一振,大喜過望,“真的?在哪裡呢!”
瑩朱卻黯了神色,“姐……”
葉千玲頓覺不妙,“舅舅怎麼了?”
“舅爺是五皇子送回來的,您自己去看吧……”
葉千玲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全身,腿都有些發軟,還是瑩朱和福兒一起扶著,才連走帶跑的趕回了木棉院。
一進屋子,就看到廳中一張擔架,蘇長林躺在擔架上,渾身打著繃帶,人也昏迷不醒。
阿蠻阿兇跪在他身旁哭,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在些什麼,而簡紫陽則是焦急的在屋中來回踱步。
葉千玲兩腿一軟,“我舅舅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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