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抵，他又?說：“好。”
與問題嵌合的答案再三出現，裴亦舟額角的青筋已在不受控的狂跳。為什麼總要縱容默許他？這樣一次次一遍遍，在裴寧眼裡他到底是什麼聖人？
“要，怎麼賠罪？”裴寧的手臂收緊，裴亦舟頭?落得更低，呼吸驟然凝滯。
他們面頰交錯，好像在接吻。
“......是你?親口說的，那就不要後悔。”說完，他便捏住眼前的下巴掰正裴寧的臉，在那茫然又?錯愕的神色中，毫不猶豫地俯身?吻了下去。
唇舌相觸是前所未有的距離，它比牽手擁抱更曖昧，比標記更深入。
踏出這一步，就都不要再回?頭?了。
屬於?apha的犬齒碰撞，裴亦舟強硬闖入，同他緊密相纏著交換。
靈魂在碰觸時顫抖共鳴，裴寧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在演奏什麼樂曲，鋼琴和小提琴的聲音不間斷響起。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裴亦舟抱著裴寧翻過身?，讓他坐在自己身?上?。裴寧臉上?殘餘的眼淚砸下來，落在他臉頰、脖頸、前襟。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場雨，也只有他們聽得見?。
抓緊他，抱住他。哪怕是墜落，裴亦舟也絕不會再松開?手。
屋外裴江的拍門聲依舊沒停，“砰砰砰砰”，還伴隨著他的匪夷所思的大聲警告。
“裴亦舟！你?在做什麼，你?清醒一點！！快t過來把門開?了！！”
裴亦舟置若罔聞。
接吻，和裴寧接吻。
單單這一個詞彙就能讓他資訊素暴亂。他顧不上?其?他人。
“唔嗯，”裴寧的睫毛掃過裴亦舟的臉，他喘不過氣，在灼熱的交纏中就要窒息。裴亦舟很快覺察，他後撤微微松開?毫釐，讓裴寧換氣。可?裴寧剛呼吸了兩口，裴亦舟的吻又?再度襲來，其?中的熱意甚至比先前更甚。
沒完沒了了。真的停得下來嗎？
缺氧讓裴寧的大腦一片空白。
太多刺激了，太多東西——哥哥生氣的眉眼，標記，aph息素，接吻，高熱，每一樣都在不斷拔高裴寧的感官。
終於?，在裴亦舟□□他舌根的那一刻，分化期緊繃的神經終於?，“啪”，熔斷了。
裴寧在這個激烈到叫人渾身?發麻的吻中昏厥過去。
“砰——！”緊閉的門被驟然推開?，裴江戴著專門的資訊素阻隔面罩粗喘著氣，他看向床上?唇齒剛剛分開?的二人，不可?置信，滿面震驚。
他們到底幹了什麼？這他媽不是分化期麼？
視線中，裴亦舟不緊不慢地抹開?裴寧唇角的濕意，像是沒親夠，又?俯身?吻了吻他痙攣跳動的眼皮，滿眼沉溺。
“裴亦舟......你?瘋了？”裴江啞然張嘴。
房門開?了，氣流湧動，外層最為淺淡的資訊素隨風散去，內裡濃鬱到如同繭房般的卻?巋然不動，不敢想那兩個源頭?在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能散出如此多的資訊素。
裴江真的不敢想。
聞言，裴亦舟卻?笑了。後果，質問，亦或是惱怒和拋棄，他都不在乎。偏執的基因在作祟，哪怕只是片刻的佔有也比失去叫他更沉迷。
他側身?露出一雙深色的眼：“我瘋沒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做了一個世?紀之久的夢，裴寧終於?從昏沉中睜開?眼。
今天是幾號？現在是幾點？自己在哪裡？裴寧一概不知。
他眼前是一片漆黑，消毒水味道沒了，只有一些平和而穩定的鈴蘭花香。
那是他自己的資訊素。
分化已經徹底完成了嗎？裴寧下意識撫上?後頸。
他的指尖移動，觸碰到幾個小凹坑，疑惑的指尖繞著這幾個凹坑轉了幾個圈。忽然，就像是過電那樣，從這點印記開?始，分化期散落一地的記憶一點點拼湊閃回?，在裴寧腦海中紮根駐足。
標記時叫人渾身?脫力的酸軟，唇舌交纏時讓人目眩神迷的快意......都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