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他為什麼?這?麼?問我？”
“他就喜歡開玩笑，再說了，我們拉過鈎有約定的。”裴亦舟這?種時候都分外有耐心，“不信哥哥？”
“信！當然信的，”裴寧垂眼，小聲嘟噥，“我沒?有限制你交朋友的意思，我就是覺得，oega和apha交往得注意點?，這?個性別群體在某種程度上，可能就是比較危險。”
“這?樣嗎，”裴亦舟放緩語調，“那等你分化?成apha，我也要注意安全?，和你保持距離嗎？”
聽到這?話，裴寧又立馬抬頭：“當然不用，我要是做apha，那一定會是最有a德的apha！”
裴亦舟失笑：“嗯，那是當然。”
“我就問問，沒?有的話就好。真要有......你就先告訴我，像我們約定那樣，”察覺到自己的問題都略顯冒失，裴寧又岔開話題，“對了，上次給你求的簽還靈驗嗎，那個給我釋義的和尚說這?簽預測的大概是往後一個月的運勢，我其實也挺好奇到底準不準的。”
不巧，相較於裴寧那的“陌生apha”，“上吉簽”這?話題在裴亦舟這?也是敏感神經?。
見眼下裴寧主動提起?，裴亦舟說：“小寧，下次要是你有空，也帶我去那個寺廟燒燒香吧。”
“啊，怎麼?了？”
“因為那根上吉簽很準，”裴亦舟掀開話頭，“今天我在公司裡查出來，有人洩密，他把我們這次的標書還有合作細則，甚至我的行程全?都透給了別人。”
“那你的專案怎麼?辦？”裴寧大驚。
裴亦舟安撫他：“沒?事，收到你的快遞之後我也留了個心眼，所以那些東西都是假的，無?傷大雅。”
“那就好那就好。”裴寧被嚇一跳，聽了裴亦舟的話趕忙拍胸口順氣兒。
他其實就模糊知道會有這?麼?一個情?節發生，但對於具體是誰卻不大清楚，於是只好想出求簽這?麼?個法子?，沒?想到竟然如此靈驗嗎？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也沒?造成負面影響。只不過這?人......我和他認識了很久，曾經?也算是親密夥伴，他會背叛，這?件事在我意料之外。”裴亦舟扯了扯唇角，像是很累。
他瞳孔顏色很深，看人的時候專注，落在別處時，又像是揣著滿腹心事無?處訴說。
鏡片上沾了灰塵，裴亦舟有潔癖，之所以沒?處理大概是因為每天太忙，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事讓他心緒不佳。
裴寧看見他這?樣就心尖發酸，哪哪都不舒服。
這?會兒裴寧滿腦子?都是裴亦舟，也顧不上旁的：“哥哥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我今天聽了個中?醫xue位的講座，雖然沒?有那麼?專業，但應該還是有些效果的。”
“好，辛苦小寧了，去沙發上吧。”裴亦舟摘下圍巾溫聲道。
兩人坐下，裴寧正準備脫了鞋坐到裴亦舟身後，但裴亦舟卻說：“小寧，我頭有點?暈，可以靠著你按嗎？”
裴寧思索片刻，覺得這?姿勢也可行：“可以啊，你要靠哪？”
裴亦舟仰頭，輕輕眨眼：“幫我摘下眼鏡。”
他看著裴寧，目光沒?有一點?移動，眼睛被身前的人輕手輕腳拿下，他的視線終點?卻始終如一。
裴寧被看得耳熱，趕緊道：“哥哥你快靠下來，我幫你揉揉。”
裴亦舟沒?說話，只是低頭，抵上裴寧的肩膀。
這?裡靠近頸窩，稍稍貼近就能聞到絲絲縷縷很淡的，殘餘的資訊素的氣味。
今天裴寧的資訊素也露了尾巴尖，裴亦舟半闔著眼，想到睡在酒店那一晚隱匿在空氣裡，和資訊素一樣淺淡的呼吸聲。他被白色的被子?包裹著，只給自己露出一片窄小的後頸，正悠悠向?外散發著鈴蘭的清香。
但是沒?關系，他會想象。好漂亮。
他清楚記得，自己當時在發痛。
太超過了。
所以昨晚是這?樣嗎，還是和那天一樣生疏嗎？
你閉上眼，渾身發熱的時候，又會想著誰呢？會是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