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很帥,很安心。
裴寧把照片挪進名為“小船”的相簿,熱熱鬧鬧地轉道和人去吃了早餐。
這次裴亦舟抽出三天假期,裴寧只要了兩天。頭天社團成員在山上露營,次日去半山腰上找樂子。因而吃完早飯他們就收拾著準備離開,拆了昨晚的帳篷還給?租賃中心。
孟平安見?他們要走,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裴寧,昨天真是抱歉哈,我?不該讓你喝那個酒的。”
“沒?事,說要喝的不是我?嗎,反正最後什麼?也沒?錯過?,”裴寧瀟灑道,“我?們先走了,回頭學?校再見?。”
孟平安是個沒?心思的,當即如釋重負笑?起來。可他一扭頭,又?對上越思易比苦瓜還綠的臉。
這是怎麼?了?
“越學?長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一直看著那邊。”
越思易不說話,抿著唇看向裴寧和裴亦舟遠去的背影,情緒複雜。
孟平安這個問題他該怎麼?回答?
難道直說他昨晚擔心裴寧不舒服,前去營地卻遇上空空如也的帳篷。說他算著人流準備去舊觀星臺碰碰運氣,然後,隔著層層廊柱和落下的流星,看見?了裴亦舟的吻嗎?
越思易仍記得當時自己大驚失色,就要忍不住出聲,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裴亦舟側目掃來的眼神生?硬制止。
那道目光是冷的,帶著警告,正如表演那日在後臺遠遠落下的一瞥。
他的大腦霎時空白,至於後來到底是怎麼?落荒而逃般離開的,他也無從得知,哪怕回到人群之中,手腳依然發軟。
原來裴亦舟是這種心思......原來他對裴寧是這種心思。
“所以你到底怎麼?了嘛,大清早就失魂落魄的,難道是昨晚遇上什麼?事了?”孟平安不解,直犯嘀咕。
越思易蒼白的嘴唇蠕動,幾番猶豫最後還是把話嚥了下去:“沒?事……我?們回去吧。”
之前樂團的成員提過?,落喬山半山腰上玩樂場所很多,但其中大多都是偏向私人的,並不常對外開放,而那些對外開放的部分,也不是尋常人能輕易消費得起的。
這片地段是整個寧江公認的“奢”,倒也不是說地段有多金貴,只是在這裡玩樂來往的人,身份大多不一般。
當然,這些對裴寧和裴亦舟而言並不算什麼?,這張入場券,也並不難得。
“我?們先去射擊館吧,”裴寧笑?著說,“之前我?都沒?想到,李叔離開楓京後居然來這開了個射擊館。”
“好幾年?前不見?,我?都有點想念他以前訓我?的樣?子了,跟個鐵塔似的往那一站,怪嚇人的。”
李淮是退伍士兵,以前在裴松墨身邊當過?警衛,是個本領了得的apha,教過?裴寧格鬥和散打。
他是裴寧第?一個教練,裴寧總叫他“李叔”。裴寧打小膽子大,怵過?的人不算多,好巧不巧,他算一個。
後來,李叔年?紀漸漸上去了,想要清淨,於是就主動辭職回寧江老家做自己的營生?。裴寧有他的聯系方式,但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對方的近況。
“還以為你會?避著李叔不來這,我?記得你以前老被他訓得哭鼻子,就站在花園視窗?那,”裴亦舟像是在回憶,“眼睛那圈都是紅的,一會?兒找宋阿姨一會?兒找裴叔叔。”
“你不準再回憶了,我?才沒?哭鼻子,那是汗!”裴寧紅了臉,“要不是爸爸把我?的分化報告給?了李叔,他也不會?往死裡訓我?。”多丟臉吶。
“不過?說真的,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他走在路上一轉身,雙手手背到身後挺起腰,裝模作樣?壓低嗓子:“‘apha就要有apha的樣?子,裴寧,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唉我?真是服了,最開始那天回我?房間剛沾上床就昏迷了,打那以後我?看見?李叔就腿軟。”
他說得誇張,裴亦舟不由失笑?,眼前浮現起當年?的畫面。
不算太高的裴寧被迫在花園裡練習,從基本功開始,一點點打基礎。
他臉嫩,太陽一曬就紅,汗水亮瑩瑩掛滿下巴頦,瞧起來挺狼狽。只可惜李叔嚴格,不允許他躲到樹蔭裡去。
那會?兒已經是春末,天氣實在稱不上涼爽,甚至可以說熱得很。夜裡總是下雨,白天空氣潮濕悶熱,在屋裡路過?的裴亦舟從窗邊探出頭,只看見?不遠處裴寧汗濕的領口?。
他喘著氣,眼睛卻亮,雖說嘴上老是嚷嚷“李叔太嚴厲”“累死了”“練不動了好熱好熱”,但真要訓練起來還是認真。
裴寧才上初中,身體剛開始抽條,比起小學?的團子更瘦些,也初見?大人模樣?。裴亦舟起先不明白裴寧拼個什麼?勁,直到後來不小心在屋裡聽到牆角,才知曉原委。
他聽見?李叔嚴肅道:“你不是說以後要做最厲害的apha保護好身邊的oega麼?,那現在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挺胸收腹頭抬高!”
裴寧當即咬牙照做。
很男子漢,很可愛。
訓練安排的時間很巧,正好趕上裴寧學?校放春假,每天都待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