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臉色一白,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為什麼?”
“其實這跟他現在的暴虐也有一定關系,如今皇子們都可堪當大任特別是太子,皇上在害怕,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發動戰爭證明自己的霸主地位。”
混蛋。
蕭君珩在心裡罵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夠強大,只是聽了李典的幾句分析就開始心神不寧起來,連晚上和梁衍吃飯的時候都走起神來。
“在想什麼?”在蕭君珩第三次沒聽自己說話,劉德全抹了好幾次汗的時候梁衍開口發問。
蕭君珩回過神。
“哦,沒什麼。”
梁衍挑了挑眉沒有再多問。
晚上,蕭君珩睡下,梁衍面色不虞地讓劉德全召來李典到書房。
劉德全來的時候李典也準備休息,他有些驚訝於突然受召,但想想今天和蕭君珩的談話內容也就明白了。
不過想明白後便更驚訝。
太子竟然在意這個東峻小世子到這個地步了嗎,想著他突然就有些後悔不該提起東峻滅國的事兒來。
誰知道那個小瘋子會不會幹出弒師的事兒來,想到這李典背後竟起了一層冷汗。
到了書房,果然就看見梁衍陰沉的一張臉。
李典難得地行了全套的君臣之禮,然後露出一個極為討好的笑:“不知殿下這麼晚傳召草民是為何事?”
梁衍冷笑了一聲:“孤叫你來因為什麼老師難道不知道?”
李典裝傻。
“說說吧,今天都和蕭君珩說什麼了,孤要你一字一句、事無巨細地講明白。”
李典:“……”果然是因為這件事兒。
李典沒有隱瞞,便將今天在課上的所有發生講了出來,然後“砰”一聲聽見硯臺破空向自己砸過來的聲音。
李典沒敢躲,硬生生在額頭被砸出一道血痕。
“老師可真是好樣的,孤在他面前尚且不敢提皇帝,您上了幾節課便又勾起了他的傷心事兒。”
“草民該死。”李典跪地“砰”一聲給梁衍扣了個響頭。
他從來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是他是什麼正義之士就該在梁衍第一次找他的時候就收下這個可憐的孩子,不讓他在院外跪那麼多日。
可他不是。
“老師真的說笑了,孤怎麼會殺了你呢。”
李典一陣顫慄,他與梁衍相處的時日不少,他知道這小瘋子越是這樣便是代表真的生氣了。
“……草民領罰。”
梁衍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典:“今晚老師就跪在這書房好好反思反思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您是孤的老師,孤自然是要對您從輕發落的。”
“明日蕭君珩來了你才可起來,孤乏了就先行一步了。”
李典苦笑,好一個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