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說什麼都像是在說我想你了,於是就不說了。
站起身朝著崇山明點了點頭,然後就坐了回去,繼續翻看著劇本。
隔著手機有千百種心思,到真見了面,全都收的幹幹淨淨,不露一點兒痕跡。
薛簡為了生存是能不要臉,但是他不能在愛裡也做個乞丐。
他都做了這麼多年的乞丐了,起碼不能在崇山明面前也當個乞丐。
只有當崇山明走遠了,他才敢抬頭看一看,像個痴漢一樣,貪婪的描摹著他的身體和臉。
腹肌,他摸過的,胸肌,他親過的,腰,他抱過。
崇山明身體的每一寸,薛簡都熟悉。
薛簡遙遙的看了許久,直到肖易走過來笑著問他,“崇山明是特意來看你的吧,你怎麼不趕快去陪他,還避嫌啊?”
薛簡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起身走過去,說了句好久不見。
崇山明也輕笑,回一句好久不見。
陳初倒是懵了,“你倆,想唱歌了?晚上我安排,咱們去ktv,給你倆弄個陳奕迅專場。”
薛簡哈哈大笑了幾聲,笑得彎了腰,擦掉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崇山明也就客串幾個鏡頭而已,畢竟只留出了一天的檔期。
今天的戲份也是故事後半段的。
被少帝如此“相邀”,雲箏不得已入了世,和玟璋長的一模一樣的沈渠始終陪伴在他身側,可是他卻總是透過他,尋找玟璋的影子。
沈渠的存在也在提醒著雲箏,少帝有多麼狠厲果決。
為萬民計的是他,放火燒山的也是他,深夜端茶倒水的是他,逼他俯首稱臣的也是他。
雲箏恨不得,愛不得,怨不得,諒不得。
他只能站在群臣之中,天子階下,山呼萬歲。
王朝凋敝,少帝攻苦食淡,雲箏力挽狂瀾,然而大廈將傾,諸侯四起,秣馬厲兵,又是五年過去,國將不國。
雲箏隻身闖入宮門,拿劍抵著少帝的胸口,像是他曾經對自己的的那樣。
“拿我族上下百十口人性命,只換來五年安穩,陛下是否仍九死未悔?”
少帝也沒有躲,平靜的望著他,“是十五年。”
其實他不再是少帝了,細細望去,鬢邊還有了霜色,他十五歲登基,殫精竭慮至今,三十發已白。
後來最殘暴的朱雀王攻進帝都,俘虜少帝,囚禁於通天塔,鐐銬加身,塔中四下透風,尖銳風聲穿胸而過,他站在帝都最高處,親眼見黎民哀哭。
薛簡站在高塔上,抬手緩緩的摸向了自己的冠冕。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這個動作看起來像是要將它摘下來一般,可是薛簡只是將它扶正了。
然後崇山明從臺階下緩緩走來。
他演的便是朱雀王。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薛簡的嘴唇微微張開了一瞬。
野心勃勃的諸侯,終於將天子捏在了掌心,崇山明看向他的眼神裡,昭示著毫不掩蓋,赤裸裸的欲。
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