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捏著手機眯起了眼。
繼續在心裡發瘋。
崇山明再不回,他就掰彎肖易,然後牽著他的手,走到崇山明面前,順便捧著肖易的那座崇山明卯足了勁也沒拿到的獎杯。
再當著他的面猛親三口…獎杯。
無論怎麼胡思亂想,崇山明都沒有回複的跡象。
薛簡甚至還在想,到底怎麼樣能維持住他搖搖欲墜的尊嚴,先下手為強,直接把崇山明拉黑怎麼樣?
就這麼拍完了今天的內容,薛簡收拾了一番,坐車回了酒店。
洗了澡,背了臺詞,打了三局遊戲,還是沒有一絲的睏意,時間過得如此的漫長,長的像是一場無聊的電影。
薛簡放下手機,蜷縮起身體側躺著,還是執拗的望著黑夜裡,唯一亮著熒光的手機熒幕。
“噔愣。”
特殊的提示音響了,薛簡一下子就精神了,他吞嚥了幾下口水,又深吸了幾口氣,一寸寸的移開捂住的手。
崇山明的回複只有兩個字,“謝謝。”
薛簡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陷入了莫名的失落中去。
像是得到了空心的棉花糖。
雨一下,只剩下了空氣中的甜味,連糖渣都沒能舔上一口。
如果是以前,他會直接把電話打過去,用那種故作純真的語氣勾著崇山明,祝賀他殺青快樂,然後又反向的向他討要禮物。
要什麼呢,大概想要崇山明的一個吻吧。
他的吻即便隔著電磁波,也是酥酥麻麻的,薛簡甚至能憑空嗅到他身上的香氣。
要先親額頭,再親嘴唇,然後就先不親了,他要紮在崇山明的懷裡躺一會兒。
薛簡還看過網上的帖子,說什麼喜歡分生理性喜歡和心理性喜歡,說真的,薛簡搞不懂那些,也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緒。
他就知道,他發了瘋一樣的想抱崇山明,也發了瘋一樣的想再給兩人一些扯不斷,撕不破的勾連。
他受不了從今往後和這個名字再無關系,成為崇山明玩過的,睡過的某某。
薛簡從前拍戲,總笑人的痴情,不解戲中人的愚蠢,如今卻發覺自己何止是愚蠢。
明知道不會再得到了,可就是放不下,明知道自己該拿的已經拿了,可是隻能選擇不要臉。
不然要怎麼辦呢。
薛簡笑得絕望,要不然他去死。
要不然試著像楚辭哥,拿那麼大一個銅制擺件往自己頭頂上砸,逼著程左禮從訂婚現場離開一樣。
他也割一割手腕,拍給崇山明看,求他再多愛自己一會兒。
他還能怎麼辦。
直到日日都撕心裂肺般的疼了,薛簡才能發現,之前害怕崇山明和他分開的那點兒惴惴不安,根本就不算什麼折磨。
那只是已經放到了嘴裡,還沒化完的糖,又不是刀片。
崇山明答應了來客串,倒是也守信,他真的來了。
大家好像都知道,只有薛簡沒有收到訊息。
於是上一秒還在手機裡看著照片,下一秒人就活生生的出現在了面前。
薛簡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