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捏著筷子,動作凝固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吃完飯我就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這兒住兩天。”
楚辭捏緊了筷子,嘴唇繃得很緊,“好的,先生。”
他站了起來,輕聲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剛轉過身,手腕就被程左禮抓住了,“酒還沒喝完,走什麼,坐下。”
楚辭被迫又坐了下來。
薛簡低著頭默默吃飯,味同嚼蠟。
幾秒後忽然開了口,“楚辭哥,一會兒能陪我去出去一趟嗎。”
薛簡眨著眼睛,“我要去大荒總部錄歌,人家大公司,我怕他們欺負我,你和我去,給我壯壯膽。”
還沒等楚辭說話,程左禮忽然笑了,“他陪你去,是起到什麼作用?是兩個包子疊一起,捏起來手感更好嗎。”
程家是祖傳的嘴毒嗎,薛簡嘴角抽了抽,狀似天真,“會這樣嗎?為什麼我覺得楚辭哥很厲害。”
程左禮瞥了楚辭一眼,“去吧,讓我看看你怎麼厲害。”
而後從兜裡掏出來了一把鑰匙,扔在了楚辭面前。
“都說這破車好,也不知道好在哪,顏色花裡胡哨的,你拿去開吧。”
楚辭看了一眼鑰匙,抿了抿唇,“不用了,我…開不習慣跑車了。”
“隨便你。”程左禮把鑰匙直接扔到了酒杯裡,咕咚一聲,液體漫過了鑰匙,冒出一串細密的氣泡。
崇山明望著他蹙了蹙眉,換別人他可能直接就發作了,不過物件是程左禮,只能眼不見心為淨。
“蘇憫行已經做完那首歌了?”他側過頭問薛簡。
“嗯,他早上剛和我說的,正好劇組那邊也請了幾天假,先唱完也好。”
“嗓子不舒服就停下。”崇山明囑咐了一句,“不用為難自己。”
“我沒事啦。”薛簡笑了笑,“這可關乎我的星途,等天塹播出的時候,我就給自己買個熱搜,就叫,嗯……薛簡 天籟之音。”
楚辭看著他倆說話的樣子,低頭笑了一下,餘光掃到泡在酒杯裡的鑰匙,抬手拎了出來,用餐巾一點點的擦淨了,放回了桌上。
吃完飯,薛簡被崇山明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出了門,楚辭下意識的就摸到了自己常開的車,忽然想到薛簡說的話,又果斷轉身,站在院子裡挑了足足一分鐘,走到了一輛賓利旁邊。
他朝著薛簡笑,“開這個去,是不是就沒人欺負我們了。”
天才,楚辭絕對是天才。
薛簡歡呼了一聲,高興的沖進了副駕駛,吸了一口裡頭的味,做陶醉狀。
“雖然鼻子不怎麼通氣,但是真好聞。”
楚辭也笑,兩把就把車調了出去,然後一個彈射,薛簡臉色都白了。
“哥…哥哥哥…哥…”
眨眼間楚辭已經開出了大門,疑惑的偏過了頭,“嗯?怎麼了?”
“我知道你很牛,但你先別牛。”
薛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是不是開的太快了。”
“快嗎?”楚辭不解。
是不是方向盤打急了?剛才障礙物多,沒事,馬上路就平坦了。”
薛簡默默的抱緊了弱小的自己。
五分鐘以後,薛簡已經完全適應了楚辭的節奏,甚至挑了一首歌,徹底high了起來。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
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薛簡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飛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