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柳士茵輕輕咬了一口:“口感順滑醇香,好吃。可是這些禮物和斐濟有什麼關系,我以為你會給我帶貝殼之類的東西,該不會是你根本沒有給我帶禮物,這些都是在機場免稅店買的吧。”
“當然有關系。”王若涵打斷她,“你再找找看。”
柳士茵有些驚訝:“還有?這些已經很貴重了。”她在包裡翻翻找找沒找到,最後在巧克力盒的夾層裡掏出一條手鏈。鉑金鏈條的中央綴著一顆粉白的小珍珠,簡單可愛。“啊,原來是斐濟的珍珠,很漂亮,謝謝你。”
王若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柳士茵竟然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緊張。“怎麼了?”
王若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看著柳士茵認真說:“這是我潛水時用來救命的蚌殼裡的小珍珠,雖然品相不是最好的,但我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因為珍珠所在的蚌殼割斷水草才讓我死裡逃生。你之前在節目裡不是說過你曾經也有過落水差點出意外的經歷,之後就再也不敢單獨到陌生水域游泳。我現在把這顆珍珠送你,希望它也可以給你帶來好運,永遠都不會出現意外。”
柳士茵不知道為什麼眼睛一酸,她捂住嘴巴感動地看著王若涵,好感人的解釋,王若涵在溺水得救後竟然會想到她,而且願意把這份珍貴的幸運給她,真的……很浪漫。“謝謝,我超級喜歡這個禮物!”柳士茵把珍珠手鏈戴在手上轉來轉去地看,興奮地說:“我宣佈,你是我最好的閨蜜!”
王若涵的笑容頓時收斂,當場愣住:“我……”
“啊?怎麼了,你好像不是很願意。”
王若涵故作輕松地說:“沒什麼。”但柳士茵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來,絕對不是“沒什麼”。“你……”
“我喜歡你。”
“姐妹,我也是!我們永遠都是好閨閨。”
王若涵深呼吸一口氣,再次說:“我說的是,我喜歡你。”
柳士茵的表情逐漸從疑惑轉為驚訝:“什麼?!”她突然像只炸毛的貓從沙發上彈起來,像個掃地機器人一樣在客廳裡瞎轉,腦海中噼裡啪啦閃過無數個畫面,甚至還有那個在地鐵上做的夢。“你你你,怎麼會這樣!”她把手鏈解下來放在桌子上。
王若涵看著桌子上的手鏈心中一陣刺痛,然後強裝平靜地看著她,說:“我原本是打算細水長流,等你自己明白抑或接受的那一天再坦白,但你……太遲鈍了。我看著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也會回看我,裡面也有快樂和喜歡,但我知道那是不一樣的。有的時候我覺得這樣很好,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很好很開心,但有的時候我也會從你的眼神裡産生錯覺,你有沒有對我有一點心動。我不甘心,你眼睛裡的東西對我來說太縹緲遙遠了,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懂相隔兩個世界的心情。”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也說不出,這是一個很難的問題,我想過答案,但是很複雜。我以前從沒有覺得疲憊和迷茫,認識你之後,我竟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很多事都是無聊至極的,或者說沒有意義的,但是在你身邊我好像可以得到一種答案。”
柳士茵也冷靜下來,她重新坐回沙發上:“你幫過我很多,但是我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幫助,為什麼會喜歡我呢?”因為臉蛋嗎?倒也不至於,“小妖”比她更漂亮。
“我幫你,是因為我願意,我喜歡你眼睛裡有光的感覺,所以希望你開心一點,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絕不會用這些威脅你回報什麼。我知道今天說這些或許很不合適,但我就是忍不住,我不想一個人承受這種對面的人永遠不會接受甚至永遠不會知道我的愛意的孤獨,所以我很任性地說出口了,而且剛才還可笑到期待你有一點點回應。所以……你以後應該不會想再見到我了吧。”說完,王若涵就要起身離開。柳士茵有些生氣了:“等一下,你是很任性,你把自己的煩惱傾瀉而出然後就一走了之了?”
“我沒辦法看著你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當然不可置信,我還很生氣,因為你把這段寶貴的關系定義成這種樣子了,我也很喜歡你,但我喜歡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們都可以自由地做自己,不需要維持人設,可以袒露自己的卑鄙和自私,也可以嚮往美好的東西,但是你現在只顧自己說完就走,甚至還擺出一副以後連朋友可能都做不成的樣子,我比你還要失望和傷心。你可能只是失去一個可能的情人,但我同時失去了朋友、閨蜜,知道我秘密的曾經的對手,好多好多關系。”柳士茵已經有哭腔了,“所以你現在不可以走。”
王若涵回頭,震驚地看著她。“什麼……什麼意思?”
柳士茵:……
“我從來沒有進入過親密關系,對朋友的定義也很苛刻,從小到大,我的好朋友都不超過5個,我也從來沒有給這些關系做區分。但是……我能感覺到對你是不一樣的,可是我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和我以前對那些朋友的情感做區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柳士茵說完也覺得不妥,她勉強地笑了笑:“有點像渣男發言,但是我只是在說我的困惑,雖然我也不知道、也不是很確定我在說什麼。”
王若涵聽完笑意更濃,她拉著柳士茵坐回沙發:“我知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把珍珠手鏈重新拿起來,給柳士茵戴上。
“真的嗎?”柳士茵沒有制止,繼續試探道:“所以我們是要繼續做好朋友嗎?”
王若涵笑眯眯地看著她。
柳士茵亞歷山大:“呵呵,是不是有點綠茶了。”
“不,你只是對親密關系很慎重,說明你對待所有感情都很認真,這太寶貴了。你說得很對,其實所有關系的本質都是在追尋一種純粹的情感,形態什麼的也許沒那麼重要。”
神奇的是,柳士茵從沒不抗拒王若涵的肢體接觸,她沒有把手抽回來,只是幹笑道:“沒想到最後變成了哲學沙龍。啊對了,鍋。”她起身去廚房檢視午飯的情況,突然聽到王若涵在身後說:“我有點急事,先走了,改天再一起吃飯。”
“什麼急事,需要幫忙嗎?為什麼這麼著急啊。”柳士茵看著王若涵的車走遠,在心裡嘀咕,她不會還在介意剛才被拒絕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