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直:“哪不行?”
金發玩家:“我喜歡奇數,二是偶數,不太行,所以我又殺掉了抽到食堂的另外一個人。”
心裡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閻直有那麼一瞬間想殺了金發玩家。
但他做不到,那些被無辜殺死的人確實很可憐,如果是在遊戲外,他會把兇手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可在遊戲裡,他沒法克服心理障礙直接制裁兇手,殺死壞人並不比殺死好人容易。
簡烽輕拍了拍閻直的肩膀,環視一圈,在桌邊坐下:“還缺一個,跟我一樣抽到學校的玩家。”
“我有印象,是不是年紀比較小的那個?”金發玩家豎起一根指頭:“偷襲我的玩家,是他哥哥,他念叨著要殺了我為他哥報仇,我沒辦法,只能斬草鋤根殺掉他,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殺掉我。”
說到這裡,他攤開手,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的,我也很無奈啊,可我有不得不殺了他的理由。”
閻直一愣,昨晚那個少年說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我告訴你們,他要死了,我哥哥說過,他這樣的在遊戲裡遲早會被殺掉。四捨五入就是他活不過今晚。
這fag給立的……
金發玩家又假惺惺地說:“對了,我這個人很講道理,如果你們安安分分地待著,我也沒有殺你們的理由對吧,但如果你們想抱團一起來殺我,那我就只能被迫處理掉你們。”
站在桌子另一邊的一個玩家瑟縮了一下,打消了心裡的想法。
“我也很講道理,你最好安分一點。”閻直不想再談,轉身走出門外。
陰天,灰濛濛的天上堆積著烏雲,空氣中滿是潮濕的草木味和泥土味,屋外的大槐樹下坐著個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很破舊,粘著蜘蛛網,頭被黑色的頭巾緊緊裹起。她沒拿板凳,直接坐在扭曲的樹根上,像是從樹根上長出來似的。
閻直很確定剛才進門時,大槐樹下沒有人。
簡烽跟著他走了出去:“昨天那個村長說,村子裡現在人比較少,但慢慢會多起來。”
“這是人嗎?”閻直嘀咕了一句。
走出村外就算通關,來祠堂之前他和簡烽已經去試探過,往村外走的時候,一旦越過了界線,就會重新走入村中。通往村外的路就在那兒,但沒法走出去。
“既然我們抽到的是學校,那就先到學校裡去看看吧。”閻直舉目四望,試圖辨別學校在哪。
金發玩家靠在門口,伸手一指:“在那個方向,喏,就是那個小土樓。看來你昨晚就真的安安分分睡了一晚,什麼東西也沒打探,連這裡的基本情況都沒摸清,作為玩家,可真不敬業。”
“那不是學校,是放棺材的地方,作為隊友,你這樣誤導我們也很不敬業。”簡烽拉拉閻直的袖子:“我知道學校在哪。”
金發玩家和簡烽昨晚都出去摸清村子的情況了。
在蒙被子睡覺的閻直反思了三秒鐘。
金發玩家又說:“不過你運氣確實很好。”
“你怎麼知道?”閻直多看了他兩眼,越看越覺得很熟悉,可他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我們以前一起通關過?”
“算是吧。”
閻直搖搖頭,如果以前遇到過這樣一位風格獨特的玩家,他不可能沒印象。眼角餘光瞥見簡烽的身影,像是有一個釦子被搭上了。
“我想起來了。”他看著金發玩家,有點不敢確定地說:“你長得很像我見過的一個npc。”
像在第一關中,他在那個被映象的小閣樓裡看到的,躺在地上已經死亡的金發npc。
金發玩家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將蝴蝶刀旋開後,做了個插在胸口的假動作:“現在是不是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