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開時,餐桌很安靜。
呂夫人看了眼呂空昀,有些哀怨,但終究沒有當著哥哥姐姐的面說出責備他的話。
她輕嘆一口氣,轉而向呂玥詢問道:“小玥,聽說你身邊有個……小男友,為了討好你的喜好,去移植了個什麼‘雙腺體’。那以後他算是apha還是oega啊?你覺得效果怎麼樣。”
呂玥很坦然地回答:“其實沒什麼感覺。不過看他那麼痛苦,為我做那麼危險的事,確實有點感動。”
呂夫人若有所思,然後又問:“那你會對他更好一點嗎。”
呂玥挑了下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呂祺風的叉子叉透了肉塊,把瓷碟戳出尖銳的劃響:“大小姐羨慕人盡可夫的小表子,連性冷淡的工作狂身上都有下賤的風騷味兒。這世界真他媽吃了屎了。”
……
吃完飯,呂空昀想回自己家,但呂青川不許,要求他住在這裡,明天一早將被幾個親衛兵押送回軍營。
呂空昀拆開藥膏的時候思考。
呂空昀的生活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完全的糟。
第一,要跟丁開道歉。
人家罪不至此,確實得道歉。需要反思。發什麼瘋。
第二,接受處置。應該的。培訓週期擅自脫離軍隊,有病嗎。
第三,自己必須認真透過剩餘的考核專案,然後等待重新面試的時間。別再出差錯。呂空昀需要升職,需要對手上的實驗專案擁有更高的執行許可權。
第四,一定會和陳小姐結婚?
別逗了。我的生産工具在我身上,我都指揮不了它。呂青川你能。
第四,風騷味……
呂祺風的這個形容,有惡意,卻並不是完全的貶義詞。通常是想形容在自己心目中位置卑賤,但又有能力引起性吸引的物件。
他不禁聞了聞自己身上。淡淡的近似紅酒的味道,早已經變得微不可察了。
敲詐者的劣性資訊素,留存能力很差。那麼那麼多都留在汽車裡,放了一會就不見了。
這時候,呂祺風果然不出意料地,來敲他臥室的門。
“進。”他說。
呂祺風走了進來。進門後,看見呂空昀在給腫脹破損的手背上藥。他走過去掂量掂量那個藥膏:“你怎麼用這破玩意兒。”
呂空昀從他手中拿回藥膏。然後說:“我不知道高醫生在哪兒。”
呂祺風端詳了會兒他的臉,笑了聲。
他走到桌前,先拿起桌上的茶壺,倒出茶來,把茶杯放在手心攥了起來,然後才說:“我不是因為這事來的。雖然當兵的這點傷不算什麼,但你受傷可夠少見。我來慰問你一下,畢竟我是咱們家唯一一個會關心你疼不疼的人。”
“我沒事。”呂空昀說。
呂祺風坐在椅子上,翹起一條腿。看著他。
“你讀中學時候,喜歡你的人可太多了,生往上撲的不少,書包裡也隔三岔五的會有不知深淺的情書。你那時候分化期特別長,身體一直不舒服,招架不來,還都是我幫你處理的。現在怎麼都這麼結實了,都能把海軍陸戰隊中校打進醫院了?”
“哥。”呂空昀說,“你是不是想問我易感物件的事?”
“用這麼直入主題嗎。”呂祺風問。
呂空昀對著鏡子往臉上點藥:“是你繞太遠了,都扯中學去了。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