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
呂空昀:“什麼?”
高醫生:“你不是說他玩你來著?就這樣算了嗎。”
呂空昀沉默。他想到那個影片。
何止玩我。還有我爹。
他想想,說:“現在的事解決後,很快會不來往。”
正中高醫生下懷,他說:“哎,呂主任,如果你不打算處理他,能不能介紹給我?我想研究看看這人的資訊素為什麼能讓你這樣的a……”
呂空昀開啟手環監測許可權:“你今天幫我監測下資訊素水平,還能不能去參加軍部培訓。”
高醫生愕然地沉默了數秒。
“……您還想著培訓呢。”
掛掉電話,呂空昀思考了一會兒,決定以後減少跟高羽汀諮詢病情和看病的頻率。
然後他再次來到臥室門口。他看見床上的人把被子掀開了,只蓋著腰往下。
他蹙眉。
他緩步走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敲詐者睡得非常熟。他慢慢地,把手放到被子上,掀開一點。
看不清楚。
他想掀大一些,敲詐者就動了動,一截腰線從衣服下擺露出來。
上面好像是有一個痕跡,淤青一樣的,只露出來一點,不確定。
“……”呂空昀盯著看了會兒,把自己的虎口對上去,懸空著,比了比。
昨天在橙園的洗手間,有沒有……這樣,這麼按著他的腰過?
敲詐者突然扭了扭,那塊面板就自己碰到他的手心上。滑動。
過了一陣兒,面板主人感受到腰上的不適,很厭煩地揮手趕蒼蠅。呂空昀靈巧地躲開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荒謬。
一個大傻子瘋狗大晚上跑來人床頭噴鼻血就已經夠天方夜譚了,自己還想往下編個續。
他站起來走出了臥室。
……
傍晚時分,虞小文醒了。他整個人,特別是腰腿仍然非常痠痛,但精神還是好得多了。他先坐起來,搓搓臉,然後無聲拉開床頭小桌的抽屜,輕聲剝出一粒止痛片,放進嘴裡幹嚥了下去。
他關好抽屜下床,盡力做了做伸展運動,又齜牙咧嘴地提了提屁股肌,套了條睡褲,緩步走出臥室。
天色已經再次暗下來了。
小客廳昏暗的燈光中,受害者正在桌前,對著他帶來的大工具書看。他已經穿回了自己的白色襯衫,坐姿鬆弛又周正,手裡還端著虞小文家那隻唯一帶杯耳的印花茶杯。
他看上去很靜好,他甚至給自己泡了茶。他看起來喝的不像是虞小文家的批發款碎沫子茶包,而是歐洲貴族們常喝的進口紅茶。
茶杯上印著貼歪了釉的紅莓花。它不那麼精美,反而顯得這個畫面很溫柔。
虞小文斜靠著門框,無聲地看,有點出神,導致受害者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他一下子就下意識低頭。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他媽是自己家。那他媽是自己的茉莉高碎茶包。於是他看回去,微笑了一下。
受害者看了虞小文兩秒,抖抖眼皮,然後看著手中的杯子,吹了吹並沒有冒熱氣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