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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還需要去打聽?朝會的時候那李晏把賈赦父子違法亂紀的事兒列的一清二楚, 樁樁件件具有時間人證物證, 就連榮國府的大管事賴大都被刑部的人帶走了——因為李禦史參賈赦二人的摺子裡,少不了這個刁奴的名字。
賈政當場就把那些事兒複述了一遍,就叫賈母氣得額角一直跳:堂堂一等將軍,看上別人家幾把扇子, 居然就要逼得人家破人亡!我從小教養他, 是少了他吃、還是少了他穿, 竟養成這樣的脾性!真是婆母誤我兒啊!
“不論怎樣,再差人去打聽打聽吧, 若是確有其事,咱們叫人補償一些, 希望能替那兩個不爭氣的贖罪。”賈母面色頹然地開口, 平日打罵賈赦再多, 那也是關起門來的事,如今他要是他真被陛下問罪了,可就是整個府的大事了。
…………………………
事情很容易就核實了。
單大良、林之孝兩位管事出去一打聽,沒得跑。他倆喬裝成路人才沒被苦主的街坊鄰居啐死, 不過聽了一軲轆子榮國府老少爺們連帶管家是如何刻薄、跋扈的話,二管事和三管事都是心有慼慼焉:平日自己是不如賴大得意,也不如賴大張揚,但是有沒有不小心行事被人記恨的時候呀?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才是!
不得不說, 賴大以他一人之軀,為後來的管事提供了前車之鑒,榮國府原先幾個囂張的管事都因為此事而獲了罪, 揪出一大批蛀蟲,此為後話。
諸如印子錢是八分的利息、路上瞧見貌美小娘子就辣手摧花等等是罄竹難書,聽得內心心虛不已,單、林兩位管事落荒而逃,去彙報與賈母聽。
賈母聽完,沉默不語,好半天嘆了一口氣:“印子錢的借據在哪裡,找出來,當眾燒了。再去給這幾戶人家賠禮道歉,送上補償去吧。”
然而整個大房翻遍,也沒找到借據,精明如王熙鳳也沒聽說賈璉跟著他老爺放印子錢的事兒。
嘴上長了三個燎泡的王熙鳳說:“會不會是那些人胡謅的?栽贓陷害吧?”
林之孝和單大良搖搖頭:“回二奶奶的話,他們說的那人的長相,確實是賴大管事本人。”
“那或者就是賴大自己悄悄做的,爺們並不知情呢?”王熙鳳又如是說。
可是現在賴大的院子被刑部的人封了,也沒辦法去搜。
再說賠償的事兒。
這時候是你要送人家就會收的麼?反正石呆子家裡是把榮國府送去的東西全部丟在門外,其老母親指著榮國府的下人罵得狗血淋頭,並表明永不原諒姓賈的人,除非黃河水倒流!
周圍鄰居紛紛點頭:“是啊,是啊,好好的一個人,就被折磨傻了。原本諢號石呆子,哪裡曉得現如今真成了呆子,連飯都不會自己吃,石家大娘能原諒他們才怪了呢!”
灰溜溜回榮國府的下人們將情況一說,寶玉皺了皺眉。
賈母發話:繼續去!歉意,一定要送到!
…………………………
話分兩頭說。被帶走的賈赦和賈璉一開始對著刑部的提出來的罪名是拒不認罪的。要說欺男霸女、強買強賣確實有,可是結交官員那原本也是前太子的意思,賈赦好歹還有腦子,沒把這話往外倒。至於放印子錢?賈赦咬牙切齒瞪了一眼旁邊:“兔崽子,你幹了?”
賈璉回了一個眼神:“我才沒有。難道不是老爺你做的?”
“死不認賬,知道不?”【要是老爺我真放印子錢了,何苦每月去和邢氏睡兩三回!】
“是,老爺。”
父子兩的默契到達高度一致,僅憑眼神就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然後刑部官員哪裡是吃素的呢?
當著他二人的面,就給一同收押的賴大上刑——對,你們父子是官老爺,可是這賊眉鼠眼的家夥不是啊,便是刑訊死了個把下人,在刑部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
夾棍、拔指甲、濕紙蒙臉……
把賈赦父子嚇個半死,而賴大也不是什麼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沒熬過第一輪,就招了。
不止招了他替大老爺和璉二爺做的事,還招了自己頂著主子名頭在外放印子錢、強買田地等等事情。叫原本觀刑嚇破膽的賈赦父子又氣得七竅生煙!若不是被大獄的柵欄隔著,恨不得能親自動手踹這老奴幾腳。
等到賴大像死狗一樣被拖走之後,賈赦和賈璉隔著木柵欄相互看看:還是……認罪吧?
最後,在榮國府去賠罪的下人第二次被賈赦和賈璉欺壓過的苦主石呆子的家人趕出門的時候,老皇帝看完簽字畫押的口供,往刑部發了旨意:“賈赦其人,行賄官員、恃強淩弱……現奪其一等將軍爵位,罰銀十萬兩,杖責三十;其子賈璉,明知長輩有錯而不規勸,助紂為虐,念氣初犯,杖責二十。”
杖責吧,其實還算好;罰銀,最多也就是肉疼一時;然而奪爵……這簡直是要了賈赦的老命。他聽聞判決之後就一臉灰敗,連被拖走行刑都是一臉木然,嘴裡唸叨著:“完了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