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寶玉又說起賈府的忠僕帶著兄弟幾個逃生——隱去了分銀錢和書的細節,賈珠和賈璉不以為意,這本就是小節,免得多費口舌:【恩,寶玉定然也是餓了的,快些說清楚了好回去吃飯。】
再接著,就是遊得最遠的自己與武師傅最後上了烏篷船,與另幾人打招呼,而被挾持的十六皇子剛好醒來呼救,所以那群賊子呼喚了同伴來推著烏篷船便飛快逃竄。陳大人又一一問明那些賊人如何打扮、可有特徵。寶玉回答天忒黑了,看不清楚。
“然後,我與武師傅和他們進行了一番搏鬥,我們贏了,抓住了兩個賊人。”
“且慢。小公子方才說,賊子連同夥一共幾人?”
“六七人吧,天色太黑,沒數清楚。”
“這六七人,都被你和這位壯士拿下了?”莫說陳大人要再問一遍,就是十一皇子、十五皇子和成縣令也以看世外高人的眼神打量武師傅了。
賈珠和賈璉心下疑惑:沒瞧出來武師傅是個絕頂高手呀?
不過這當下,他們是不會打岔寶玉的講述的。
“並未全部拿下,只是打跑了那些子人,唯有捉住原本在船上的二人而已。”寶玉不緊不慢地解釋。
“啊,壯士大才!”陳大人與武師傅拱手,身為一方大員與一個平民行禮,也算是禮賢下士了,“不知道系出哪門哪派?”
這也就不乏懷疑打聽的意思了,看來還是不太相信僅靠一個漢子可以以一敵六七人——此處,陳府臺無視了寶玉存在的作用。
武三搖搖手:“不過是軍營裡的野路子。”
“哦,我見壯士右臂似有不便,能以區區一臂直面諸多賊子,壯士當然可以稱大才。不知用的是什麼兵器?”陳大人還是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武師傅看了寶玉一眼:【寶二爺,人可是你打跑的……】
十六皇子大聲嚷嚷:“怎麼還沒吃的送來?餓死本皇子了!”
寶玉不傻,自然曉得十六皇子的用意——包括他一開始將話語權交到自己這邊的舉動,也是叫自己好圓一圓到底是身懷絕技還是力大無窮之類的,果然古代人並不代表是傻子嘛,不過因為想象力有限,十六皇子與武師傅只是覺得自己不簡單而已,不可能猜想到位面一詞:【恩,這個小子算是夠意思。】
陳大人見武師傅看賈寶玉,又聽十六皇子拙劣的喊叫,雖知道其中關鍵在於這個榮國府的小少爺身上 ,但是心下猶是有疑也不好再緊逼。
十一皇子心說:陳大人還是問了一半的話,這賈府武師傅真這麼厲害?還去看賈府小兒的意思,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古怪?小十五不知道,難道小十六與他相處一天也不知?還是說,小十六是要替他遮掩些什麼?這賈寶玉總不至於是個小娘子吧……白白嫩嫩的,許是女扮男裝?
十一皇子的腦洞有點大,暫時不提。
倒是十五皇子皺眉:“小十六,不是做哥哥的說你,可少吃點吧。你現在身子比我圓一圈呢……”
說起自己與十五到底誰比較胖這事兒,十六皇子就火大:“老十五你給我閉嘴。”
十五皇子正要發火——沒大沒小,又不喊哥!
就聽咔噠一聲。
“他他他、他、他……斷了?”要發火的十五皇子循聲望去,結巴了。
【什麼?小十六不會真的斷袖了吧?父皇與皇後娘娘會生吃了我的!】十一皇子大驚失色。
當然,斷的不是十六皇子的袖,而是成縣令的傢俱。
沒錯,賈寶玉一把將椅子的扶手掰斷,切口整齊:“陳大人別見怪。不止武師傅武藝精湛,小爺我也有一把子力氣,只是因為不太控制得好,所以家裡人不欲讓外人知道。哦,大哥哥,回頭把這椅子的賠償給縣令大人送來。”
賈珠:嗬!不愧是我親弟弟,從前還曉得藏拙呢?這一把子力氣,好家夥……
賈璉:哎呦我滴親爹孃,寶玉這是吃啥長大的?從前也沒見他顯擺哩。
武師傅:可惜了啊,可惜了。
十一皇子:幸好幸好,我還以為小十六斷袖了,幸好幸好。呸,我在想什麼……
十五皇子:嚇——
十六皇子:開眼了吧?曉得我醒過來看見寶玉一手一個賊人往外丟的震驚了吧。你們這群愚蠢的俗人。
陳府臺:天生神力啊。聽聞那賈政不過是個五品的工部員外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不成武不就,這可真是歹竹出好筍、犬父生虎子!
成縣令:這賠償我到底是要不要收?算了,這椅子也就是松木的,不值錢,還是別收了。
至此,陳大人算是解開了為何一殘一小能夠制服諸多賊人的疑惑。
然後寶玉又說起烏篷船如何靠岸,如何遇到熱心的裡正等等。簡明扼要,沒有一句廢話。
“這麼說來,你們同十六皇子倒是漂到了高郵附近。”陳府臺再次在心裡感慨:小小年紀口齒清晰、條理清楚,真是難得。“可記得賊人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