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齊王遠在千裡,如今只有胞弟魏王在京中,悄悄打探那?魏王府上,不免又吃了?一驚。
原來昨日宮中家宴後,魏王府的主人竟也未曾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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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宮。
鳳光殿臨芙蓉池而建,出殿之後,正可見到那?一派煙波縹緲的景象。
然而如此美景,卻沒有人欣賞,更加叫人詫異的是,那?殿外的侍衛,堪稱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了?。只教人懷疑,裡間究竟是什?麼人物,被看守的這樣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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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晵已經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來。
自從上皇退位之後,他便再沒有機會,能夠留宿在宮中。盡管皇位上的兄長留了?他一條性命,但是顯然並不準備讓他繼續擁有那?些個特權。是以平常便是宮中有宴會,結束後他都會回魏王府裡,只有昨日那?一遭不同。
上皇被留在了?鳳光殿中,他不願意?走,居然也沒有人阻攔。
平日裴晵並不能多去大?安宮,如今有機會,自然是願意?在上皇身側,然而第二日,就察覺不對。
竟然是被關在了?殿中,不得外出。
而能夠下這個命令的人,究竟是誰,並不做他想。
裴晵心中又驚又怒,更是惱於那?些個侍衛的冷麵,回來時忍不住抱怨:“這一個個的,都拿著雞毛當令箭。我還當三哥放我出來有好心,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
他心下卻是以為,是裴昭礙於上皇的面子,不得不將他放出來,心裡不快,還要在其他地?方給找回來。
這不,如今就是把他關在鳳光殿裡了?。
上皇面色卻淡淡的,彷彿並不曾聽到他的這些個抱怨。
裴晵被無視了?一番,不免心中委屈,湊到了?上皇身邊:“阿耶!你瞧瞧三哥……”
上皇乜斜他一眼:“你道他是想關著你麼?”
裴晵道:“難不成不是?”
上皇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卻道:“五郎,朕時常想,三郎將你留在京中,不教你和?大?郎一起流放……是否是因著,你的腦子總是如此簡單,也如此逗趣,留著在身邊看著,也是一番樂事。”
裴晵沒想著被上皇貶損了?一遭,頓時間,漲紅了?臉,欲要懊惱的分辯幾句,可瞧見上皇的神色,隱隱約約幾分直覺,現?在並不是自己?該說話?的時候。
上皇微微嘆道:“昨日難道是他教你留下的?”
裴晵訥訥道:“那?自然不是。”他接過了?話?,突然想起一遭,醒悟過來,期期艾艾的將上皇看著,欲言又止。
上皇睨他:“……怎的了??既然想得到,難道還不敢說?”
裴晵哪有那?膽子呢!縱使是上皇慣伺著他,可這三年來,他也不曾直面過上皇與裴昭的交鋒。有的話?,心裡想想就罷了?,真要是說出來……指不定上皇都會惱了?他。
從來都是伶俐賣乖,哪有上著趕著觸人黴頭的道理。
當下一低頭,一噘嘴,幾分小兒無賴情態。
果然,上皇便不再追問他了?,似是無奈道:“五郎啊……”卻是悠然說道:“他哪裡是關著你呢,分明是關著朕呢!”
而他這個不成器的幼子,就這樣城門失火,殃及了?池魚。
忽然馮英辰過來,竊竊稟報了?一句,上皇一時間失笑。
裴晵不知為何如此,卻聽上皇嘆道:“真是長進了?……還未使人動手呢,黑鍋就扣到朕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