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人就倒黴了。去年新撥款重新加固的河堤今年就塌了,這工程得有多渣?如果不是偷工減料,不是貪官汙吏作祟,嘉暄帝自己都不信。於是,皇帝震怒,工部的人受了訓斥還有責罰,之後更是要去徹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皇帝為了以免他們再欺上瞞下,直接就派六皇子前去江南檢視究竟。
這可是六皇子第一次接受皇帝下發的任務,第一次參與朝政啊,不僅是滿朝文武震驚的很,就是六皇子自己也是意外,但是這對六皇子來說本來就是一件好事,六皇子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六皇子帶著人去了江南。
期間,六皇子遭遇過幾次暗殺,但都被六皇子僥幸逃過了一劫,不過六皇子還是有受傷了,在檢視清楚是當地官員貪了加固河堤的款項又以次充好之後,六皇子帶著一眾相關人員回安城交差,在已經要到安城的時候,六皇子又是遇到了刺殺,身受重傷,那些涉案的官員也是被殺的就剩下一個人,索性六皇子真的是命大,遇到了正在帶著人清查附近山匪的顧珩,然後被顧珩救了下來。
雖然相關人員都被殺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一個人活了下來,雖然這個活口知道的不多,但基本的關於江南那邊貪墨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也交代的很是清楚,之後這個官員自然還是逃不過一死。而其他已經死了的,就算是死了,也難辭其咎,他們的家人也得受罰流放。
而六皇子因為成功的將江南的事情給查了清楚,所以得到了皇帝的嘉獎,至此,正式開始參與朝政。
這些,讓三皇子氣得要命,因為江南那地方,絕大部分是他的人,被殺死的那些人,其中有一半也是他的人。殺手,自然也是他派出去的,就是擔心那些人會說出不該說的話。至於另外一半人到底是誰的人,有二皇子的,也有其他人的。
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皇帝對江南那邊的情況很是擔憂,再加上六皇子辦事真的是很不錯,在查案的過程中順便的又是去看了看那些河堤,其中還真的發現了許多的問題,皇帝又敕令工部重新對江南那邊的所有河堤進行加固,若是再被發現有任何貪墨的事情話,工部尚書也得回家養老了。另外,還委派了定遠侯蘇懷德前去監工,務必保證工程的質量。
七月中的時候,工部對江南那邊的河堤加固任務完成。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經到了八月。
八月的時候,天氣已經不能用一個炎熱來形容了,整個世界就跟一個大火爐一樣,沐汀蘭也住進了閣樓當中。
今年南庸的夏日比往年炎熱了幾分,而且也少雨,至少,江南那邊今年的雨量比往年少了一成,但沒有發生幹旱災害,反正江南那邊不缺水,倒是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但是北邊的情況就有些嚴峻了,特別是西北那邊,西北那邊已經連續一個月多沒有下雨了,情況比較不好。
八月中旬的時候,安城終於下雨了。
這場雨,瞬間將燥熱驅散了七分八分。
但是這場雨,下的有些久了,連續下了兩三天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而江南那邊,雨勢更大。
江南某個小鎮上的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已經開始吩咐下面的人開始行動起來,首先去的就是靠近河堤的地方,然後開始散播謠言。對的,只能是散播謠言了,不然沒有人會相信他們馬上就會有洪水到來,一開始自然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但是雨越下越大,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頓時當地的百姓就有些慌張了,有些怕死的又是住在低窪地帶的,已經開始帶著家人和家當往高處的地方走去。
而西北那邊,那邊依舊是陽光明媚,明媚的過頭了,很多人在之前就陸續的離開家鄉,因為土地裡的作物都被曬死了,存糧也基本要耗盡,可這天氣依舊沒有要下雨的姿勢,已經有人被餓死了,如果再繼續待下去,也得被餓死。
八月二十這天,西北大旱,江南洪澇,兩個地方的災難頓時爆發了起來,等下面的官員上報到朝廷的時候,死傷依舊在上升中。
“江南的河堤不是都已經加固了嗎?為什麼還會崩塌?”嘉暄帝氣的將摺子都給丟到了地上。
“皇上息怒。”
“你們讓朕怎麼息怒,西北的旱災就算了,那是天災,但是江南那個地方上個月才進行河堤加固,現在又塌了,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站在下首的人都已經不敢大聲喘氣了,更不敢這個時候說話觸黴頭。
劉大人看他們這樣,最後眼珠子一轉,然後站了出來,“皇上,此次江南那邊的雨勢比之十年前有過之而不及,微臣認為,就算是河堤在牢固,恐怕也。”
“你這是在為他們求情?”嘉暄帝沉著臉說道。
“稟皇上,至少,臣瞭解到的是,若不是江南那邊的河堤堅持了一段時間,恐怕現在的死傷人數只會多,不會少。”
嘉暄帝自然知道這點,但是兩地一起發生了天災,真的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了。
“皇上,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的解決西北的旱災還有江南的水災,一定要盡最大的能力將百姓的傷亡減少到最小。”有人站出來說道。
“皇上,微臣附議,當務之急是趕緊的撥款賑災開倉賑糧。”
“沒錯,不僅是糧食,還有藥材也要準備充分,避免發生疫情。”
下面的大臣開始熱烈的討論了開來,但是也有那麼幾個人是沒有參與在內的,比如戶部的人,比如工部。
戶部尚書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撥款吧,十年前的災難可是給南庸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就算是後來平安度過了,這幾年天災人禍也少了,可是上個月不剛撥款去加固江南的河堤了嗎?現在國庫的銀子還真的不多。
皇帝也沒有開口,沈著臉看著下面的人各抒己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慷慨解囊的。
這些人個個嘴皮子都利索的很,可真正讓他們辦事的時候,卻沒有誰能夠真正的做出什麼事情來。
定遠侯也是看著,注意到皇帝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心中一動,“皇上,臣有一方法,但求將功贖罪。”他沒有給自己辯解,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不是河堤工程的問題,他這個監督人員也是逃脫不了責任。
想起自己來之前收到的信件,定遠侯心中疑惑萬千,但是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