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該知道,郡主得罪的人就那麼些人,不過郡主倒不是很懷疑信陽王府就是了。”顧珩說道。
“這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不過也是,如果是本官的話,本官也會有些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的。”劉大人說道,“但事實上,這些人是信陽王府的人是沒錯了。”
“王爺抓到人了?”
“當然了,要不將人帶回來,將軍府那邊本官還怎麼交代?”劉大人說道,“回頭跟牢房那邊的人說說,可要將人給看好了。”
“知道了,大人。”顧珩點頭。
“本官猜現在外面肯定又亂了,信陽王府也是流年不利。”但也是自己作的,“只是,這將軍府和信陽王府決裂了之後,朝堂之上維持的平衡,也要被打亂了。”
顧珩沒有說話,如果信陽王府能夠堅定立場的話,自然就沒有亂不亂之說,可看最近幾年來信陽王府的表現,恐怕就算信陽王能夠堅定立場,信陽王妃他們也會拖了信陽王的後腿。
要知道,現在楚然和齊遠他們都走的很進,而齊伯候本來就是三皇子的人了。
次日,果然是有人前來‘自首’。
自首的人是楚沫兒身邊的奶孃,她自己供述說是因為楚沫兒屢次因為沐汀蘭被罰,所以才會恨上沐汀蘭,然後這才指使侍衛前去將軍府刺殺沐汀蘭,因為她是楚沫兒的奶孃,平時楚沫兒對她也很是信任,所以那些侍衛便以為這是楚沫兒的意思,這才沒有懷疑的就前去將軍府進行刺殺。
審理案子的時候,很多百姓還有將軍府的劉奇都過來旁聽了,百姓們的想法或許有些單純了點,對此倒不是很懷疑,但是劉奇心中有數,看著楚沫兒只是呆在承天府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憔悴狼狽的不行的樣子,劉奇可不會可憐,只是在心中想著之後要怎麼幫沐汀蘭討回一些利息。
之後這個案子很快的就結束了,楚沫兒的奶孃還有那些侍衛竟然敢刺殺當朝郡主,自然活不了,而王府,也落了個監管不力的罪責,但是怎麼懲罰,劉大人覺得還是讓皇帝來解決比較好。
案子結了,劉奇便離開了承天府,而楚沫兒也是隨著王府的管家回去了,信陽王竟然也沒有過來給自己的女兒撐腰,自然還在受罰的信陽王妃和楚然就更加不會出現了。
而等楚沫兒還來不及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判刑不用受罰的時候,才回到王府,迎接她的,就是信陽王的怒火,信陽王從來都沒有打過楚沫兒,但是這次卻打了,一下就將楚沫兒的嘴角打出了血,然後一通罵,最後,還讓人要將楚沫兒給送到安城外面的莊子上。
楚沫兒哪肯啊,又哭又鬧的,可信陽王這次是真的被楚沫兒給氣狠了,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最後楚沫兒還是被押上馬車,離開了安城。
路上,楚沫兒還在哭鬧,還在罵著沐汀蘭,如果不是因為沐汀蘭她根本就不會被送到莊子上面去,這一去,還沒有期限,如果信陽王一輩子都不讓她回來,那她該怎麼辦?也就是在她無盡咒罵的時候,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現和王府的侍衛打鬥了起來,這些黑衣人也沒有傷害人的性命,就是嚇唬楚沫兒的,每每都是將刀子送到了楚沫兒的面前然後又忽然的移開,這樣一下又一下的將楚沫兒嚇的都濕了裙子,然後暈死了過去。
這一情況自然也是被彙報到了信陽王的面前,但是信陽王什麼都沒說,這一看,就知道是將軍府所為。
楚沫兒派人去刺殺沐汀蘭,就算是他們推出楚沫兒的奶孃頂罪,但是他們都知道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楚沫兒,當時劉奇沒有直接推翻奶孃的供詞,就已經是看在過去的情誼上做出的讓步。而將軍府沒有硬是要讓楚沫兒伏法,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放過楚沫兒了,沐汀蘭受到的驚嚇,他們多少也要逃回一些公道回來的,所以才會如此。
既然將軍府只是想教訓一下楚沫兒,並沒有想真正的要了楚沫兒的命,那他又有什麼理由要去計較什麼?
因為他知道,今後,信陽王府和將軍府之間再也沒有什麼情誼可言了。甚至,他還欠了將軍府的情。
他的命,是沐子言救的。現在,將軍府又是放過了楚沫兒一命。他欠了將軍府的。
而也因為這樣,信陽王府註定要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了。
…。
楚沫兒被送去莊子後的第三天,烏真國的使臣也終於準備返回烏真國,而在北方也傳來奏摺,北境最近也是十分的不安分,不斷的騷然邊境百姓,弄得黎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嘉暄帝和朝臣們議論之後,決定派沐大將軍前去黎城坐鎮幾日,而信陽王也是得回去西南邊境鎮守,正好,烏真國就是在南庸的西南方向,所以皇帝讓信陽王護送南木喬等人到烏真國邊境。
沐大將軍,信陽王還有烏真國的使臣,是在同一日離開安城的,離開的時候沐汀蘭也到城門口這邊送他們離開了。
沐汀蘭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準備了一馬車的東西給南木喬帶回去了,東西有很多,幹糧,衣服還有書籍或者是兵器都有,亂糟糟的一堆裝滿了整輛馬車,南木喬還在中間看到了一個破碗,那破碗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他們這些年來乞討用的,南木喬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這個破碗她還撿回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讓他再去做乞丐嗎?
簡直是討打啊。
不過就算是要打人,南木喬也打不到人了,因為那會,他們已經離開安城有一段距離了。
只是離開了安城而已,南木喬就已經很是捨不得的想回去將沐汀蘭也給一起帶回烏真國了,但是再怎麼不捨,還得得舍。
南木喬他們離開之後,安城,也是安靜了下來。
信陽王府的人將門關了起來,也不怎麼見客,而將軍府也差不多了,至少,沐汀蘭和沐淩恆是謝絕見客的,就算是沐瑤光他們,沐汀蘭也不見的。理由,自然是她身體虛弱,需要靜養。
但實則,沐汀蘭在這期間一直都是化為男兒身在安城裡行走,不僅和閆永鴻走的很近,偶爾還會和來到安城的範長奚一起出去吃個飯,然後再著藍牧庭的身份在安城裡開了一家酒樓,以此,來作為蒐集訊息的據點。
六月的時候,江南一堤壩坍塌,雖然發現的及時所以沒有人死亡,但也有十幾人在這件事中受了傷,不是很重。這件事不是很大,下面的人瞞住了,但是最後卻被劉大人給捅到了嘉暄帝面前。
為什麼是劉大人?因為劉夫人的孃家就是在江南,而受傷的人中,就有劉夫人的孃家人,那人,還是劉大人的岳母。岳母受傷了,還是因為堤壩坍塌造成的,劉大人哪裡能坐視不理?信中,劉夫人的孃家人可是說了,堤壩坍塌的前後幾天可都沒有下雨,而那河堤還是去年朝廷撥款重新加固的,今年沒有下雨就塌了一個口子,那要是下了大雨,還不將整個城鎮給淹了,這件事要是不上報,如果再出去,他不就成為罪人了?
於是,劉大人可不管工部那邊如何,直接到禦書房找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