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大明的國都,天下的中心,你們不管,我來管,”衛央道,“不就在背後說我幾句權臣罷了,正好,你說我是權臣,我便權臣讓你們無權可當,”隨後道,“天子旨意,都在這待著,天亮以後到大內早朝。”
李東陽一怒,就見幾個東廠番子抓住了刀柄。
要大開殺戒?
“誰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衛央道,“古來權臣,如董卓,曹操,哪個上位能平靜?不殺那麼幾百個幾千個人,不血流成河,事情是推動不了的,正好,天下進步,請自諸位屎。”
不是,你不應該說自天子開始嗎?
“你瞧,諸王多老實,我要是你們,也會當縮頭孫子,你跟我鋼刀比硬,你不是腦子有病嗎,好了,都在這待著,天亮以後,我派人護送你們去大內,免得路上被老百姓一頓臭雞蛋爛菜葉子打死,”衛央好笑道,“群臣,諸王,貴勳,集體到飛瀑樓白嫖,說出去天下人都不相信啊,真是大稀罕,大恐怖,名場面。”
這,這讓大家還敢說什麼?
他都明說了,自己就是個權臣,你還能把他怎麼樣?
忽然,英國公張懋捕捉到了關鍵詞。
白嫖?
不,我們都是貴勳怎麼可能白嫖?
“掏錢吧!”張懋搖著頭,“一人該多少,就得是多少,一杯酒算少點,上兩銀子……”
沃日?
衛央這下真被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就這?
妓院?
吃一杯酒要三兩銀子?
“少了,我記得,當年我離京前夕這飛瀑樓的酒,一壺就要三百七十兩,搭配名妓親手做的菜品,一頓飯千兩銀還是最次的,怎麼,今日飛瀑樓,給諸位吃的是最差的,還是諸位仗勢欺人,把人家的‘額外價值’看的太低了?”襄陽驚訝地斥責,“飛瀑樓安敢如此,這可都是朝廷的棟樑,國家的勳略啊,你們怎麼敢這麼做的?”
飛瀑樓裡的鴇子慌得連忙出來告罪。
“若不是你們的問題,那就是這些人白瓢了。”襄陽道。
越王忍耐再三決定不忍了。
這孽障,他居然說她爹在飛瀑樓白瓢?
“襄陽,你怎麼說話呢?”三個王子一看親爹氣得直哆嗦,當即呵斥道,大王子喝道,“傳出去豈不令人笑話?”
“你瞪什麼眼?”衛央道,“你小子要再衝我老婆吼一聲,送你去鳳陽見你祖宗,”而後才拱手團團稱道,“抱歉啊,我老婆是個女兒家,也沒來過這飛瀑樓,大概她不太瞭解這裡的物價。”
“好了,今夜的事情,罪在貴勳,秦國公國家重臣,社稷上將,定國公不該請你到這裡來聚會,我等也未能勸阻他,這是我們的過錯,”李東陽再不敢讓這人說下去,連忙道,“事已至此,我等明日早朝自該謝罪,秦國公,鬧劇也該結束了。”
“你還被罷相,結束什麼結束?”衛央道,“安心在這裡待著,瞧著各位都是熟客了,花點銀子好好睡一覺,明日早起,我自會派人護送你等上朝。”
這老小子是個人才,真瞧出他的險惡居心了。
衛央也沒什麼壞心眼,他不過是要把這幫人集體去青樓嫖的事情確定下來,李東陽這麼一說,性質就變了。
“何況,我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哪裡見過這等繁華所在,”衛央笑道,“不過,我既沒有吃酒,也沒有叫什麼花枝招展的紅阿姑,不用幾百兩幾千兩的掏錢吧?”
“不不不,我們聞了人家飛瀑樓的香氣,自該掏錢,我有,”襄陽連忙砸出三錢碎銀,豪橫道,“這下夠了吧?!”